息的。类似的难堪人类还有很多，比如劳役，比如探险，比如…人类都于纠缠不清的怪圈中无法自。所以，我想，如果科学能造人造之人——铁人，机人，电人，无血之人，让他们来替代我们去这些非人之事（满足我们变态的望），想必人类是没谁会反对的。就是说，这门科学一旦问世，其应用价值将是无限大又远的。然而，现在第一步必须把人脑的奥秘解破了，惟有如此，造人造大脑，而造人造之人的工作才有望展开。我曾决计用我尚有的半辈来赌一赌解破人脑奥秘科学，殊不知，赌局刚摆开就不得不放弃。为什么放弃这是我的秘密，总的说我不是由于困难和害怕放弃的，而是于族人（犹太人）的殷切愿望。不用说，这些年我一直在为我的同胞着一件非常要又秘密的事情，他们的困难和愿望动了我，让我放弃了理想。如果您对此有尝试的兴趣，这就是我说这么多的目的了。然而，我要提醒您，没有金珍，你成功不了的。我是说，如果金珍无法逃脱死于顽症的下场，您也就死了心别去碰它了，因为这不是您的年龄碰得起的。而有了金珍，也许您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人世间最大的奥秘——人脑的奥秘。相信我，金珍着实是人中解此奥秘的最理想人选，简直是天造地设的，是上帝约定的。我们时常说，梦是人神中最神秘难测的一分，而他在幼年就与它朝夕相，日积月累了一湛的解梦之术。换句话说，他从醒事之时起，就开始在为解破人脑奥秘的事情作无意识的准备了。他是为此而生而长的！最后，我想说，如果上帝和您都乐意让金珍来一搏人脑奥秘科学，那么这些书想必是用得着的，否则，如果上帝或者您不允许金珍这么，那么就把它们转赠给学校图书馆吧，也算是我在贵校驻足12年的见证和纪念。祝金珍早日康复！林·希伊斯于诀别前夕小黎黎是坐在纸箱上一气阅完全信的，风拂动着信笺，被风歪的雨丝间或地落在信笺上，像是暗示风雨也在偷窥此信。不知是夜里没休息好的缘故，还是信中的内容动了他内心惊愕的一隅，老人阅罢信许久没有动静，只是端坐着，目光痴迷地散落在空虚中。过了好久，他才醒悟过来，然后对着漫漫的风雨突兀地了一句：希伊斯，你好走，一路平安啊——【容先生访谈实录】希伊斯决定走，是跟他老丈人被镇压的事情有直接关系的。都知，希伊斯走的机会随时摆在他面前，尤其是二战结束后，西方很多大学和科研机构都希望他加盟，聘书随着节日贺卡一堆满了他的书桌案台。但我从很多事情中看到了他不走的信念，比如他带回来的一棺材书，后来又把三元巷原来租赁的房连同整个小院都买了，中文在他的努力下也越说越好，甚至有阵他还申请中国国籍（未遂）。据说这跟希伊斯老岳父关系很大，他老岳父是个举人的后代，有万贯家产，在当地是个独一无二的大乡绅，对女儿这门洋亲，他是一百个的不同意，迫不得已同意了，又提了很多苛刻要求，比如不能把女儿带走、不能离婚、要学会说中国话、孩要随母亲姓，等等。这从一定意义上说明乡绅并非开明人士，大概是属于那得理不让人、得势要欺人的鼠之辈。这样的人当乡绅不免要行恶积下冤愤，加上日伪政府期间他还在县政府担过要职，跟鬼有些暧昧的往来，解放后人民政府把他作为重镇压的对象，经过公审，判了死刑，关在牢房里，准备择日执行枪决。行刑前，希伊斯曾找过不少知名的教授和学生，包括父亲和我，希望通过联名给政府写信，以保老丈人一命，但无人响应。这件事一定伤透了希伊斯的心，但我们也没办法。说真的，我们不是不愿意帮忙，而是帮不了，当时的情况不是一两个呼吁或什么行动可以改变得了的，父亲曾为此去找过市长，得到的答复是：只有主席才能救他。就是说，任何人都救不了他！确实如此，像他这样有民愤和劣迹的地主恶霸，当时一概是人民政府行重镇压的对象。这是时势和国情，没人能改变的。希伊斯不了解这些，他太幼稚了，我们没办法，只有伤害他了。但是，谁也想不到，希伊斯最后居然通过X国政府的力量，将已经看着要行刑的老岳父从枪下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