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没受大伤，我坐起来，自己倒喝。

我指着明芳的肚说：“怎么长得这么快？”

电话另一端也没有声音，好久，她对我说，谢谢。

“摔倒了。”我说“夫，你在这换胎，我送明芳回家吧。”

“哪能不快？再过两个月就生了。”周南说。

车在午夜的街狂奔，像失去控制的断弦之箭。

我放下电话，自己有发呆。

“都有了。生来，连发都会有，好吧？”

那好，再见。”

“开玩笑。小小事故，我酒喝得了。”我说“你通知我单位给我请假没？”

下午的时间由学生自己支

我脱了病号服，换上自己的衣服。要走的时候，家明说：“哎对了，明芳来检查，我刚才看见她了，你不去打个招呼？”

明芳看看我的：“你怎么了？”

“羡慕，就自己成家，也生一个孩吧，家。”

“哦。什么时间？”

我看看手里这一张画着猴脸的85分钟的电话卡，不知剩下的时间要打给谁。

这样学习的课程让人痛苦不堪，我直到绞尽脑，圈清黑。不过也有苦中作乐的时候。

“你没有告诉爸妈吧？”

见是我，两个人都兴。

我压低声音：“还有事吗？我有文件要看。”

车一撞在滨海路旁边的大树上。我的磕在方向盘上，又在下一秒钟被气起，向后在车座上，不能呼。

“醒了，就自己起来吃饭吧。”他说“我们医院堂伙很好。”

上午的第二节课是中法社会生活各个领域知识的介绍，用以帮助我们扩大单词量，我从“野兽派艺术”背到“非洲树蛇”从“微电撞击”背到“弗朗哥主义”

我沉默，继续开车。

“再见。”

“要不然我也没什么事。”这是实话。

电脑的声音提示：您通话的时间是1分25秒。

我的泪又来，不能作声，否则就是大声的哭泣。

我的车已经被拖走修理了，我在医院的停车场找到家明的车，开到门诊的门，看见完了检查来的明芳，边是她的丈夫，我见过的周南。

7月了。天气炎。别人放假，学校给我们仍然安排了繁重的功课。

余光里，看见明芳看着我，她温柔的对我说：“有了这个家和这个孩，你会安定下来，会快乐起来的。家。”

“没有，我也是刚刚过来。”

“你可真是让人羡慕啊。”

家在世界的另一端，我使劲想，想不起来他的样。

“不麻烦你吗？”

第三十四章

乔菲对我说，谢谢。

我在银行开了账，收到第一个月的奖学金，蒙彼利埃没有卖中国电话卡的，我在从赛回来的华人同学手里买到，第一个电话打给他，话未说到十句，家说，还有文件要看，再见。

乔菲

家明仔细看看我：“你有搞错没有？你自杀啊？”

我在翻译学院注册，所在的一个班，专授法汉翻译课程。学生不多，两个香港同学，三个台湾的，两个比利时男孩，四个法国人，还有我这唯一一个中国大陆的学生，大家已经都有了一定的语言基础和工作经验，来到这里接受的是训练。

我再醒来，周围一片雪白。然后我看见家明的脸。我现在人在医院。我好像只有能动。

去明芳家的路上，她把刚刚给小孩照的超声波图片让我看，在浅灰虚虚的影像上告诉我，这是心脏，这是肺，这是他的后背。

每天的第一节课，老师一定会放一段时事新闻的广播，时间是10分钟左右，要求我们笔录，然后行替传译。这个练习的时间逐渐增长到15分钟，20分钟，我的笔记越记越少，译内容越来越丰富详细。

“下午2。”

这样看，她的肚已经大的了。走路也不很方便，被她丈夫扶着，上了自己的车。我走在他们后面。可是，他们的车开的歪歪斜斜，我一看，是左后胎没气了。

“…

“逗我呢？你看我现在狼狈的样。”我说。我的上还有小块的纱布和绷带。

“今天星期六。”

…

我的前，是混的路，绝望的人生。

他们自己也发现了，我车笛，他们停下来。我也下了车。

我看着屏幕暗淡，关上电话，收线，上车。

；你知不知，我在飞机上梦，好像又跟你飞去大连；你知不知，一个男人，幽怨满腹的等电话，每每到夜。

我笑起来。

“这么小，就什么官都有了？”

我现在住在大学城的留学生宿舍，一个人一个房间，房间里有卫生间和小小的电厨，每一层有公共的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