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并不十分明了地向她们说起我想找一个什么样的人时，两人却似乎很明白我要找谁。

"我问这个人叫什么名字，是男是女。

他现在肯定在祠堂里，你去那儿找他就是了。

他说是个男的，名字他也不知，接着又向我解释说："这无所谓的，等你去了，问村里任何一人都行，他们都认识他。

可能是这个原因吧，我们局长把这个任务给了我。

他建议我们打开思路，走圈，到社会上或者民间去寻找我们需要的奇人怪才。

我曾经在上海工作过几年，对那里情况比较熟。

只有一样东西无视了我，那就是不通人的运气。

算他命大，没摔死，但跟死也差不多了。

可问题是这混的上还夹着又长又大的"罗三耳"的尾，这时候自然要被重新揪来。

解放前，在南京，罗三耳的名字总是和蒋夫人连在一起。

她又伸手指了一下，对我说："呶，是那一幢，

新账老债一起结，他似乎料定自己难能有翻之日，于是骗了个机会，从班房的一幢三层楼上咚地了下来。

平静下来后，首长（钱院长）对我们招贤纳才的工作提质疑，认为我们老是在"圈内"挑来选去，收罗到的或正在收罗的只是优秀的侦听员而已，而701现在更需要在听觉方面有过人之的怪才偏才，甚至天才。

他一直默默听着我说，一动不动的，像个死人，直到我跟他过别，准备离去时，他突然喊了一声"首长"，然后这样对我说："过黄浦江，到炼油厂，那里有条黄浦江的支，顺着支一直往下走五里路，有一个叫陆家堰的村庄，那里有你要找的人。

我以为她指的是前的那幢灰房，结果她说不是的。

由此可见，"地雷"真正是名不虚传啊。

04怀揣着首长恩赐的特别通行证，我的秘密之行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善待和礼遇，几乎在任何环节上我都可以到心想事成，并被人刮目相看。

其实不然。

下午两多钟，我顺着陆家堰码伸去的石板路往里走，不久，便看见一个像舞台一样搭起的井台，一对妇女正在井台上打洗衣。

解放后，他改名叫罗山，移居上海，现在是上海音乐学院的老师。

"05沿河而扎的陆家堰村庄，似乎比上海城还要古老，房都是砖石砌的二层楼，地上铺着清一发亮的石板和鹅卵石。

第5节：古老的象征

其中年纪稍长一的妇女这样告诉我："你要找的人叫阿炳，他的耳朵是风长的，尖得很，说不定我们这会儿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走前，首长把这个人的联络方式，并同一本由总首长（一位著名的领导人）亲笔签发的特别通行证丢给我们局长，要求我们即刻派人去把"他"请到701。

就在我来上海前不到半个月，我要带的人，罗山，或者罗三耳，这个混因为搞男女关系事发，被当时上海市文艺界一位响当当的大人送了班房——罗把他闺女的肚搞大了！我想过的，如果仅仅如此倒也罢了，或许特别通行证还能帮我峰回路转。

问题是去哪里找这样的人？从某意义上说，找到这样的人要比找到失踪的电台还困难。

"她伸手给我指了一下。

我在他床前呆了有半个小时，跟他说了两层意思：第一层意思，我告诉他，我本来是可以改变他命运的，但现在不行了，因为他伤得太重，无法为我们效力——起码是在我们有限的极限时间内；第二层意思，我询问他，在他认识或知的人中间，有没有像他一样耳朵特别好使的人。

是的，我有神秘的通行证，但没有神秘的运气。

我去医院看他，见到的是一个除了嘴还能说话，其他可能都已经报销的废人，脚摔断不说了，从大小便失禁的情形看，估计脊椎神经也断了。

首长对我们提这无理要求，让人到他似乎已经有些失去理智。

其实他已打探到这样一个人，此人姓罗，曾经是国民党中央乐团的专职调音师，据说还给宋龄调过钢琴，后者十分赏识他，曾亲笔赠他三个字：罗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