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后面的事情还是有你想不到的。

不知为什么，虽然我相信她的泪，包括她说的话，都可能是真的，但就是无法打动我，哪怕是一恻隐之心都没有。

直到有年秋天，我去上海差，顺便去陆家堰看望阿炳的母亲，才知林小芳离开701后就来到陆家堰，一直和阿炳母亲生活在一起。

墙那边传来孩恐惧的哭喊声，我厌倦地站起，冷漠又暴地责令她离开我家。

要知也很容易，只要把录音带给钱院长听一听就行了。

我正是为了保全701和阿炳的荣誉，才斗胆藏起了阿炳的"遗书"。

就这样，首长成了第二个知阿炳真实死因的知情人。

她到底去了哪里？说真的，她的下落我们至今也不知，开始有人说她是回了自己老家了，也有人说她是去了山东了。

1983年，老人因糖病引发心脏衰竭去世。

但是后来证实这些说法都属谣传，于是又冒新的说法，有人说她离开陆家堰后就了黄浦江，有人又说曾在上海街见过她。

她是个

从她说话的气和事看，她完全把这里当作了自己家，而阿炳母亲炫耀地说她是全陆家堰最好的儿媳妇，村里人都在夸她老人家福气好。

为什么？因为追悼会已经开过，阿炳的历史已经铸就，与其翻案，显然不如将错就错。

当然，为免于追究我的错误，我又编了个谎言，说是"刚刚才发现这盘录音带的"。

过去了那么多年，我依然还听得见——仿佛犹在耳边——首长在听了阿炳留在录音带里的遗言后发的咆哮声："叫他们给我！两个都！现在就拨！上通知他们，明天就给我！回老家去！如果让我再看到一，老就毙了他们！"我敢说，如果这个事情发生在战争年代，大家腰里都别着手枪，说不定两人上早钻满了失控的弹。

说真的，自从阿炳来到701后，我们去外面开会什么的，人家常常不说我们是701的，而说是"阿炳单位的"。

因为要确保阿炳死的秘密，当时我们没有对他言明罪名，也不可能言明的。

请相信我，我这样决没有个人目的，完全是为阿炳甚至是为701着想。

这样问题又来了，就是：既然阿炳是"不慎电亡"，我们又怎么能叫他妻？不可能的。

这就是说，阿炳在系统内的知名度已经无人不晓，这样一个人自杀的消息会比任何消息跑得都快。

这似乎是对我不该有的私心的报复。

是山东人后不久的一个晚上，我刚回家，林小芳便找到我，见面就"咚"地跪倒在我面前，哭哭啼啼地说了一些我想不到又不敢确信的事。

奇怪的是，我没看见那个小孩，问林小芳，她也不告诉我情况，只是说他不呆在这家里。

正因此，他在被我丢在火车站时似乎有些理直气壮地责问我凭什么开除他。

这样，生得伟大的瞎阿炳，死得也光光荣荣的。

一年后，他看我还没有怀，就觉得我有问题，经常对我发脾气，不跟我睡在一起，还几次说要休掉我，重新找一个女人。

第二天，有人看见林小芳抱着孩离开了701，却没有人看见她再回来，也没人知她到底去了哪里。

我真的没想到，由于我对阿炳和701的私心，以致我们无法对该受罚的人严惩不贷。

不过，这不包括药房的那个山东人，这个混第二天就被我像条狗一样拉上汽车，丢在了火车站。

村里人说，在安葬老人后的当天，林小芳便离开了陆家堰，并且都说她是回了阿炳原来的队。

我害怕他抛弃我，被他抛弃了我还怎么在701活呢？怎么对得起701和我死去的哥哥，就这样，我…我…"最后，她向我发誓说，从她知自己怀后，就再也没有让那个山东人碰过一下。

但事后我左思右想，觉得这事情应该让组织知，否则我无法替阿炳"雪恨"。

她告诉我，阿炳是没有能力的，他认为——"阿炳像个孩一样地认为"，只要跟老婆睡在一张床上，抱抱她，亲亲她，自己就会父亲，他妈妈就会抱孙——"你知的，他是个孝，他那么想要孩就是想让他妈妈个。

第14节：神秘和离奇

总之，关于她的下落问题，我觉似乎比阿炳奇的听力还要神秘和离奇。

而这样一个消息传去，对701和阿炳是多么不幸和丢人现。

但我们知，她并没有回来。

？对阿炳的死，悼词中是这样说的：工作中不慎电亡。

我哪有心思跟他狗日的嗦？我二话不说，从卫兵腰里一把手枪，推上弹，指着他鼻骂："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再放一声，老今天就毙了你！"他狗日的完全给吓坏了，没敢放一个，就乖乖地了。

对一个盲人来说，会发生这"不慎事件"几乎是不容置疑的。

但是现在不会，而且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