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甚至都闻见了樱缥缈的香气。

关于那个城市，我还有一认识，是从历史书上捞来的。

事实上，我知，我想这些都是想为了摆脱一什么，因为我觉得心里的，七八糟的。

既然不是错误，扯远一也没关系吧，我想。

今天，他又打电话来了，知我已收到信，就问我这是什么事。

这里没有指明儿或什么人可以除外。

大或小、或土或洋的樱树。

信上说，师傅临死前很想见我，老王局长给我单位挂电话，我却正回老家在休假，怎么联系也联系不上。

我完全理解他的心情，只是他也该理解我，因为白纸黑字的遗书清清楚楚叮嘱我，要我"保守秘密，永不外传"。

下，意飘飘，正是樱盛开之际，我可以想像现在那个城市的基本姿态：满街的樱灿烂如霞，像雪凌空，像白云悠悠，空气里弥漫着樱绽放来的袭人的香气。

他这回便是把父亲的遗书给我寄过来了。

遗言是师傅亲笔写在一张16开的信纸上的，字比个孩童写得还要差，歪歪扭扭的，大的大，小的小，横不平，竖不直的。

我就这样哭了，泪滴落在遗书上。

事实上，我理解遗书上说的"不外传"，指的不是像阿兵这样的外人，而是指我们破译局的内人。

今天终于收到阿兵的信了。

而50年前，又有一场著名的战役在那里打得不可开，阵亡者书上又说是"不计其数"。

作为一个特别单位，我们701可以说整个都是秘密的，秘密是它的形象，它的任务，它的生命，它的过去、现在、未来，是它所有的一切。

陈二湖。

1997年3月1日立言。

他说既然父亲这么重视这事，作为他的儿，他本能地想知，希望我能告诉他。

其实，即使没有死者遗嘱，我也是不可能跟他说的，因为这牵涉到国家机密。

看着这遗书，我简直到害怕，一个个醒目的字，杀气腾腾的，犹如一把把直我心脏的刀。

而我师傅——陈思兵父亲——陈二湖，他的工作是我们701的心脏，是秘密中的秘密，我怎么能跟一个外边人说呢？不行的。

据说，一个世纪前，那城市曾闹过一次大地震，死者不计其数，也许有好几十万。

是的，是内人，是指我老单位的同仁们。

晴。

我是熟悉师傅的字的，从这些变得不成样的字中，我可以想像他当时有多么虚弱，手握不住笔，气不上来——看着这些歪歪斜斜的字，我仿佛见了师傅奄奄一息的样，心情陡然变得沉重，手忍不住地发抖…我还是第一次接受死者的遗书，没想到它会如此震撼我的心灵。

他不停给我打电话，就是想问我这个。

想就想吧，反正意识太多不算错误。

因此，我常常想，那儿地底下埋葬的尸骨一定有好几吨。

遗言中说的"那件事"是什么？这一定非常叫人寻思，一定也引起了阿兵的思想。

尽这两天我一直在想阿兵信上可能要跟我说的事，但就没想到居然会是我师傅去世的噩耗！师傅是3月2日去世的，都快一个月了。

这和樱本是不可以相提并论的，可我不知怎么就将它们想到了一块。

3月27日宿舍。

第32节：保守秘密

没有人除外，所有的人都是我保密、缄不语的对象。

意识太多是一病，但决不是错误。

遗书是这样写的：小施，看来我是要走了，走前我要再一次告诫你：那件事——你要相信它对我的重要，不怎样都要替我保守这秘密，永不外传。

这是死者对我的最后愿望，也是我对死者的最后承诺。

没有人知，只有我知，"那件事"不是破译局的什么秘密，而是我师傅个

没办法，最后师傅给我留了遗言，并再三嘱咐他一定要转给我。

儿也不行，天皇老都不行的。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