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说了不少，也许比我们5个人加起来还要多。

你母亲这样夸张地说。

用句《圣经》上的话说（我太太后来变成个基督徒），她是一个"炽的金的姑娘"，"柔的银的姑娘"只是停留在她表面的形式。

我现在已记不得她讲的很多，只记得一件和我有关的事——她谈到，她目前的境很不适合她开展工作，"我现在边的人都是一群蝴蝶迷，你就是把她们脑壳炸开了也搞不到一丝情报"。

我左边突然有人嘴说:"那以后学生运动是不是不搞了？"我不记得老A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也许没有回答。

会上，老A首先明确，红楼小组从此成立，今后将不定期聚会。

后来，年底的会上我就没见到他，听说是被捕了，不久我又听到他被杀的消息。

一个暗号叫"红胡"的山东人是我们几人间年纪最大的，也许有五十多岁，额上有一缕下垂的白发，暗示他古怪的格。

他是我们小组中最年轻的同志，却是最早遇难的。

他在那天会上几乎没说一句话，以沉默而为我注目。

作为她的战友，我将不断目睹到她"炽的金的"一面，而那些刽手，也许会迷醉于她"柔的银的"表面。

她一直缄默不语，我以为她今天不打算发言了，但车从郊外回来的路上，也就是会议的最后十几分钟里，她突然说："我挨到最后讲，是想多讲几句。

"就这样，她开了，语调、言辞跟3天前舞会上的那小派截然不同，变得定、激烈、气腾腾，有演讲的气派。

第57节：枪打死

这个消息很鼓舞我，我有一投组织怀抱的温。

很不幸，他几乎就在南京快解放的前几天里暴了份，因拒捕被枪打死。

我记得清楚，她当时还说了这样一句话："与其把刀在无关痛的腋窝窝里，还不如不要这把刀，因为这样的话这把刀只能给自己增加风险，并不能对敌人构成威胁。

提这个问题的是个青年，书生模样，但似乎有急，提问的方式也不机智，几乎上让我猜到是个学生。

他的眉角有一块猪肝的红记，这对他地下工作似乎不大有利。

她们就像术师一样，在一不真实的前提下把生活翻来覆去，却从不厌倦；她们站在舞台上，用青编演各节目，渴望掌声响起来，渴望白王，渴望青永驻，至于剧院外面在什么，她们会不耐烦地说：那什么！置这群缺乏敌意甚至缺乏敌意想像的女人中间，你母亲一定到了无聊的孤寂和作为一个局外人的焦躁，所以她要求离开那里，去更有价值的室，希望组织上给她提供条件和机会。

代表老A的老A，这老A我想当时在南京也许有两个，三个，甚至更多。

既是刀，就应该把它在敌人心脏上，心脏的心脏上！"这个说法上得到了老A的赞赏，他把你母亲的要求（去更有价值的室）作为一个任务给我。

我嘴上答应下来，但心里明白这不是件容易事

坦率说，我不大喜这个人，他上我觉得有莫名其妙的傲慢和怨气。

我和他在那天会上闹了不愉快，但起因记不清了，也许是为营救张世雄等人观上有分歧吧。

在布置任务时，他说以后工作重心要转收集军事情报和在工人中组织武装队伍这两个方面。

事实也是这样，当时你母亲虽则是打了国民党心腹机关，但在心腹机关里，她又于一个无足轻重的位置上，在通讯站，每天就是收发电报，电报都是密报，天书似的，没人看得懂。

我以前在电讯时曾常常去那里办事，我很熟悉那方天地，那里的人，正如你母亲说的，都是一帮崇尚时髦追求浪漫的洋小，每天带着化妆品上班，利用工作间歇谈论时装、容、明星、舞会，津津乐于已经逝了的或者正在行的甚至未来的浪漫和甜。

他乔装车上医务人员，穿着白大褂，并且有一个医生的暗号，叫"一把刀"。

现在我又看见了你母亲，她坐在单架上，在我们中央，一的黑衣服使她显得凶冷、离群，而上的绷带我刚才说过使她显得圣洁，所以总观起来，她那天上有一圣洁的冷漠和敌意。

然后他分析了国内形势，指国民党已再度挑起内战，"战争的风雨一时也许停不了"，要我们好长期埋伏的准备，"打持久战"。

还有一位同志当时坐在我右侧，是个魁伟的人，二十五六岁，长着一神秘的红发，也许是染的，我不清楚。

她说着说着，就毫不犹豫地扯下了下上的绷带，好像有人不准她扯似的。

这个动作我可以说是她格的一次曝光，我正是由此开始意识到舞会上的聪明的、优雅的、温情脉脉的小绝不是你母亲的全，她上蕴藏着火的一即发的激情和为激情驱使下什么事都敢的大胆和不羁。

他后来很快离开了我们，据说是去了上海，也可能是无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