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伸手狠狠锤打他的胸口…
可我果然是花拳绣腿。杜辰徵只是受着,片刻之后,我打得累了,他这才捉住我的手,轻轻将我扣到怀里,像是在哄小孩子,他说“好了,别闹了。”
我一愣,挣扎着想要挣开,他手上一加力,将我环得更紧,说“你再这样,我以后真的不来看你了。”
我气结,仰头吼道“谁要你来看我?杜辰徵,我恨不得一辈子看不到你,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一口气撑得太长,我喘息一下,又吼道“你跟陈丽莎下套夺我父亲的家产,害我骗我玩弄我,再多说一百个讨厌都嫌不够!”
他一时没有答话,夜里静寂,月华如水,室内一地白霜。
半晌,他只是抱我,下巴抵住我的头,身上有淡淡的香味,一下一下拨弄我的长发,他忽然在我耳边说“对不起。”
我一愣,心头不由一跳。一时间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何感觉。怔怔地抬起头去看他,他正好也在看我,一双漆黑眸子忽然间多了几分柔软。
“唔…”我想说什么,可是还没来及说出口,杜辰徵已经低头吻住我,深深的,舌尖温热而柔软,那么熟悉,又那么温存…
我想拒绝,可是我竟然做不到,半晌竟然环上他的脖颈,轻轻回应着他…他的大手摩挲着我的背,掌心的热力透过旗袍,一丝一丝地渗透进皮肤…他又吻向我的脖颈,呼吸渐渐粗重。一路向下,伸手解开我前襟的两粒纽扣…
我也有些狂乱,借着最后一丝理智按住他的手,说“上一次你说是意外…那么现在呢?杜辰徵,你到底把我当成是什么?
他很近很近地看着我,眸中竟似也有一种迷茫,他说“我不知道。”随即轻轻吻住我的耳垂,说“我只知道这一刻,我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
我一怔,只是看着他的眼睛,仿佛也渐渐陷入他墨色深深的瞳仁里…
杜辰徵横抱起我,往罩着一层英伦蕾丝纱帐的金漆大床走去。我环着他的颈,深深陷在他怀里,忽然想起了从前,我是如何误打误撞地进了他的房间,又是如何阴错阳差地将他收进了我心里…
我笨拙又主动地吻上他的唇,杜辰徵一愣,将我轻轻放到床上,热烈而熟练地回应着我的吻…我闭上眼睛,强忍着甜蜜之外纠结的一种心酸。
真的,很傻吧…我觉得自己真像个傻瓜,可是我没有办法。
如果相爱注定只有一刻,我只愿他记住这一刻的我。
四。{花若离枝}
窗外,天边已经初露鱼肚白。
他已经醒了,我攥紧了被角,觉得自己真像个傻瓜。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地掉进他的温柔陷阱里,不能自拔,也不愿清醒。
“你…喜欢我么?”虽然明知道很傻,却还是忍不住这样问他。
杜辰徵的鼻梁很挺,晨曦中在脸颊映出好看的阴翳,分明是一副薄情面,却也曾经为我露出过深情的表情。如何能不心动,如何能不心存幻想…即使明知问与不问,结果也都是徒劳。
房间里一片薄透的沉默,他没有回答,我却只是定定地看住他,想要一个答案。
良久良久,他还是没有说话。
“我明白了。”半晌,我淡淡地说,背转过身,说“你可以走了。昨夜仍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你不必担心我会缠住你。”
这时,他却自后将我环入臂弯,说“还记得我上次给你讲的教书先生吗?”
对于杜辰徵的过去,我总是好奇,终是忍不住回转过身。他枕着我的长发,说“先生死了之后,所有产业都被仇家霸占,我只好带着他女儿,过回以前流狼街头的生活。”
说到这里,他捏捏我的下巴,说“那种生活,你永远都不会懂。——从小就拥有很多的人,总会认为得到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我心头微微一震,只听他又说“像我们这样的人,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也只能不择手段。——说过太多的假话,做过太多的坏事,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了,你又何必在意我口中的一个答案呢?”
我一时语塞,脑海中却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我忽然开口问他“那位先生的女儿,就是陈丽莎吗?”
杜辰徵微微一怔,良久,淡淡地应了一声。他把玩着我的长发,问“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