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宇文护这老狐狸，心里到底怎么想呢？想着想着，我觉得饿了，反倒更睡不着。这更半夜的，又不忍叫醒碧香，于是只好自己披上衣裳，打算去厨房找夜宵吃。

碧香一愣，重复这个陌生的词汇“…愤青？”

他很享受地吞下去，仍是抱着我，似是很随意地问“那你呢？你喜吃什么？”

自飘零自，女红颜如，到底要把自己的命运依附在男人上啊。

我调地回看着宇文慵，歪着说“——是什么我不告诉你，倒看你猜不猜得。”

好了。啧啧，怎么忽然那么大手笔？以前可是连一碗糖都要跟小争呢，哎，这些人真是…”

“喜么？”他的声音响在脸侧，我才发觉宇文慵竟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脸上不由一红，把镜放到桌上，拗着脑袋也不说话。

我偷着笑一会，这才叹“其实见风使舵，拜踩低，也都是人之常情呢。”抬望着远，只见长廊里摆着的各沐浴在日光下随风摇曳，不时有几片落中，随着纹一漾一漾四下飘去。

不过…我是不是真有些过火了？忙瞟一宇文慵，只见他沉着一张脸，合着两片薄嚼着那块凤梨，吃相倒是十分好看。

碧香机灵，忙“婢去给小拿镜来。”转一溜烟走了凉亭。

厨房守夜的小厮本来已经昏昏睡，看到我来了，急忙起来，动作麻利地了一碗莲羹给我。

二.

一双大手自后环住我，绕到前方来扣在我腰上，宇文慵用下压着我的肩膀，笑“看你这般羞无限的模样，为夫真忍不住想…”

是夜，月圆如盘。

可能最近休息不好，有神经质吧。世人总说好月圆，也许月圆之夜的确容易让人心生思念吧。只是我在思念谁呢？倒真是连自己也想不清楚了。

碧香刚走到半路，回看了我们一，当下噤若寒蝉，大抵是没见过府里有人敢这么对待宇文慵吧。

“今时今日，也许我正是在她们从前的位置上。以后，也未必会有更好的光景…”我把手覆在亭边的白玉栅栏上，俯用下枕着手背，望着亭外的落，幽幽地说。

我不由失笑，只觉方才那番烦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这时，忽有一双黑漆木筷现在我前，夹着一块凤梨，晃了晃，他说“清锁，你不吃吗？”

说起这个，我倒是认真想了想，却又不肯直接告诉他，有些神往地念“石榴未拆梅犹小，此山四五株。斜日前风袅袅，碧油千片漏红珠。（1）”

这小厮大概十几岁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就让

哼，活该，谁让你有那么多侍妾呢！我一咬牙，别过就是不理他。

夜撩人，我走到院正中，只见一满月悬于蓝天幕正中，一地霜白，倒似是下雪了一般。我呆立片刻，直觉后有温柔的目光在注视着我…猛地回过去，却只有长亭树影，空无一人。

我发间一凉，似有什么簪在了上，伸手一摸，竟是一支手生凉的玉钗，下缀着几缕苏。

我到底也是的，忍不住接过镜左右端详，只见一只莹白的芙蓉玉钗簪于青丝云鬓之上，下镶着一缕翡翠叶，叶片四周还嵌着数颗绿宝石，在白日天光下闪烁生辉，叶片下用极细的银链坠着大小一样的粉珍珠苏，真可谓巧夺天工。见到这般好看的玉钗，我自然喜，边不自觉就带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这时，碧香已经捧着铜镜走过来，嘴甜“小，这只芙蓉白玉钗可真您。”

“想什么想？别以为送我一支芙蓉白玉钗就可以随便占人家便宜啊。”我忙又夹起一块凤梨到他嘴里，嗔“不是说很喜吗？好好吃你的凤梨吧！”

我躺在床上睡不着，心里思忖着，理说，鸳鸯把这边的消息带回去，大宰相宇文护这两天也该有动静了。可是下午无人的时候我问过宇文慵，他说帝都那边居然很平静，宇文护没有任何行动，只不过宇文毓倒是暂时也安然无恙。

我回过，笑着一下她的脑门，说“好了，看你愤世嫉俗的，都快成个小愤青了。”

宇文慵在我边坐下，看一满桌杯盏，说“怎么，有客人来过？你…”他不提还好，一提起那个无双和茉莉我就郁闷，当下用筷夹起一块凤梨放到他嘴里，扬声说“碧香，再多切凤梨来！堵住他的嘴！”

这时，他的声音忽然自半空而来，大手轻轻拂过我的发丝，声线沉而动听，其中也有嗟叹，他说“清锁，你就是不信我。”

我一愣，回过去，只见宇文慵正满脸和善地看着我，居然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我呆呆地摇了摇，他便把那块凤梨放到自己中，还赞了一句“味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