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永吉说来了，心反而平静了不少，自嘲地笑笑“好好，这就是全的真相，现在，你都知了，你的永吉哥，其实什么也不是…只不过是一个…自私、贪婪的小人。”

方好趴在椅的把手上，任泪一滴一滴地往地板上掉，泪积成一潭薄薄的洼，弥漫在光洁的地板上，能照她凄楚而无奈的面容。

闵永吉没有过去安她，他已经完全把自己打了“卑鄙”的行列，他没有资格对她作任何劝抚。

“为什么…是两年？”此刻，她只对这个到好奇。

方好的手地揪住的衣襟，渴望能给自己支撑的力量。即使已经隔了三年，上千个日日夜夜，她听在耳朵里，泪还涌而，她永远也忘不了读他那封简短的书信时自己山河破碎的心情。

方好在这瞬间忽然明白了林娜那异样而骇然的表情是为了什么。

可是，她又觉得其实没什么可奇怪的，他的婚结得如此突然和仓促，没有任何征兆和前奏，完全就像成了某桩买卖。

方好停止了啜泣，抬起来，不安地望着他“永吉哥…”

闵永吉的脸终于从掌中抬起，面颊上濡了一片，他的睛凄怆地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喃喃低语“我对不起她，她那么喜孩，那么希望给我生一个孩，可是…我骗了她，我答应了她父亲…我骗她去医院，骗她了那个手术…我，我谋杀了我们的孩…”他哽咽着说不下去。

“好好，我…对不起你…”他缓缓地倾下，把埋在手掌里，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我…也…对不起她。”

“永吉哥，她不能有孩的，对吗？”方好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冷静，冷静得仿佛不再是平日里那个浑浑噩噩，没心没肝的自己“她的病

如此残酷的话语听在方好的耳朵里，她被震愕得说不话来。

方好惊慌失措，她伸手去，使劲拽他的胳膊，想要看到他的脸“永吉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好好，你不知，在国，不你多么努力，多么用功，对象我这样的亚洲学生来说，到了也就是在一家平庸的企业里谋一份还过得去的差使，可是…只要经济动，最先被裁员的总是我们，没有安全，更别提有多大的发展…学习也很艰苦，要挣学分，还要打工维持生计，我厌倦了终日不是对着书本，就是对着盘的生活，我也想过要突破，可是，哪有那么容易…”

闵永吉低望着她，神温柔，可是那里仿佛躲了两个卑微的小人，怯怯地，不敢多看她。

他的神情逐渐转为痛苦，象是对那段过往的鞭挞“所以，当她父亲向我开那样的条件之后…我动摇了…林家的产业在华人界有目共睹，说句难听的话，林娜…虽然她是那个样，可想娶她的人不在少数，谁都知她是林健南的掌上明珠，能够娶到她的人，在林家哪怕只分残羹冷炙，也可以一辈吃穿不愁了。”

方好不再接茬了，她没有同样的经历，无法理解他当时的想法。

他不说话，捂住脸的双掌里有的东西渗来，一颗颗往下掉…

视里见到过，没想到现实生活中竟也存在，而易的一方，还是她从小尊敬并的闵永吉。

“当时，她的状况又开始转差，医生说如果她持续这样的状态下去，多…还能撑两年…”

他们的孩，没有了！

闵永吉苦笑“去的人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混下去，一般是不肯回来的，国外再苦，可到底挣得比国内多，即使将来有一天会回来，谁不希望自己是盆满钵满地有锦还乡，两手空空回来，不光别人，连自己都要耻笑自己。”

他哀伤地望着方好“好好，我不想再那么辛苦地过日，我想人地，我要在国立足。”他的声音沉甸甸的，仿佛压上了千斤重担“所以…我抛弃了和你拥有的一切好，忘掉了给过你的承诺，我…娶了林娜…”

方好想起他留学期间回来的那段时间，对于自己切地要国与他会合并不衷，现在她明白了，那样的辛苦，她即使能够过去，两个人也不见得过得有多好。

“可是，你也可以选择回国啊！”情知现在讲什么都是多余，她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句。

那时候，她真的连死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