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约翰"克鲁伊夫当成神是全荷兰人的决定。1974年,克鲁伊夫在慕尼黑奥林匹克体育场导演的“凌波微步”式的破门让还未嗅到皮球的西德人以为上帝降临了。
克鲁伊夫从此战胜女王成为荷兰真正的“图腾”——那时候,无论古力特还是里杰卡尔德不过的阿贾克斯或埃因霍温训练营流着鼻涕的地名小子,他们唯一的梦想就是为“神”擦一擦皮鞋。至于
克鲁伊维特,恐怕只能在娘胎里听听对“神”的有慕之情…
这是荷兰人“看上去很美”的悲剧根源。荷兰足球的崛起其实就是克鲁伊夫的崛起个“围海造田“的小国,对克鲁伊夫的精神依恋最终使他们精神失控。他们摆脱不了克鲁伊夫的灵魂奴役。
我一直坚持这样的观点,克鲁伊夫在造就飞翔荷兰人的同时也毁了荷兰人。荷兰足球近30年的沉沉浮浮都由“精神鸦片”克鲁伊夫一手造成。
他拒绝’78世界杯,荷兰人再次在决赛中败,而手他的声音就像《星球大战》黑暗帝国的神秘皇帝一样不断左右着荷兰的航向。没有人能超越克鲁伊——所有荷主帅们都难以逾越神的丰碑,
米歇尔斯、希丁克、范加尔、埃德卡沃特,他们只不过是时时在全息影像中幽浮而出的皇帝脚下艰难挣扎的臣民。
荷兰人不能团结在国家队主教练的周围,因为他们冥冥之中要团结在“神”的周围。“神”的每次发话都要引起天才如云的荷兰国家队的震动,这就是荷兰队屡生龃龉的原因。
《流星"蝴蝶"剑》——古龙说:即使如孟星魂、石群、小何这样“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高手,只要没有摆脱生之养之、制住其灵魂的“高老大”他们也不过是一群江湖废物,他们永远不
能超越精神寄托成为自身主宰。
克鲁伊夫就是“高老大”克鲁伊维特、古力特、戴维斯就是孟星魂、石群、小何——把克鲁伊夫当成神是当年荷兰的错误,因为他们就此陷入“高老大”阴影无法自拔。
“高老大”说:“小孟,你不认为你这样是对的。”然后“小孟”们就在每次最最的江湖搏杀中失魂落魄,直到对手的剑冰冷地抵住他们的喉咙…
克鲁伊夫说:“不!我不认为这是真正的荷兰足球。”然后荷兰队就会像一架错乱的风车,直到飓折去它所有的翅膀。
只有88年由古力特、巴斯滕、里杰卡尔德“三剑合璧”才摆脱了这个随影,但巴斯滕的过早夭折,使这个“剑阵”不复存在。
“新新人类”克鲁伊维特、戴维斯的茁壮成长是荷兰人的一次反思机会,我们惊诧地发现,在“2000欧洲”之际他们联袂向“神”发出挑战,他们让高老大住嘴,让高老在滚开,这在荷兰足球史是
破天荒第一次!
随后摆脱“强奸”、“车祸”随影的克鲁伊维特就像摆脱高老大阴影般发出生平最犀利的一套“流星蝴蝶剑”我不认为这是对斯拉夫人的胜利,我认为这是叛逆者对“神”的胜利。
与需要齐丹需要马拉多纳的法国、阿根廷不一样,荷兰人不需要神,他们才气太盛“神”的旨意会让他们“走火入魔”——马拉多纳一秒钟的指引会带潘帕斯草原的游牧民族登堂入室,克理伊夫一个单词的发音会让荷兰人像风车一样眩晕找不到北。
“高老大”被孟星魂手刃那天,古龙说:他终可成一名真正的刺客;克鲁伊夫被荷兰人集体否决那天,我说:荷兰足球终可成飞翔的足球…
红颜薄命
填充美国民众一代梦想、至今仍作为“大众情人”代名词的天生尤其物玛丽莲"梦露的香销玉殒,是典型好莱坞语言叙述的“红颜薄命”的故事。
“红颜”必须薄命。唯有“薄命”红颜才具备动人的色彩。在世界范围内,这符合着“小布尔乔亚”的感伤情调。
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然后陈圆圆随风而去;嘉宝集中欧洲王室最冷艳的气质,然后嘉宝大半生只能由一只猫陪伴;“风中之烛”的戴安娜王妃是至今最贴切解释“红颜薄命”的…
“红颜” “薄”就是真正具有震撼力的叙事线索——用《泰坦尼克》把全世界人的眼泪装潢太平洋的卡梅隆导演说。
欧洲杯就是一个好莱坞梦工厂,梦工厂就建造梦露式的红颜薄命。
在拥有忧郁眼神的劳尔与拥有阳光般笑容的贝克汉姆追随巴乔演绎“红颜薄命”的片子后,唯能代表全欧洲最年轻、漂亮打法的葡萄牙队按着这个路了倒下去了。现在看来,他们为我们提供
一切美好的感受不过就是为了一次美好的香销玉殒。
最好的活法就为迎接最凄婉的死法。步伐比皮肤还具弹性的戈麦斯,触球比热吻还具煽动力的费戈,进球比摘花还要优雅的若昂"平托…
我不得不再次写出《查太莱夫人的情人》中那句极致伤感的短句:我还没有很好的活过,就要选择死去…
这是一个足球定理:最漂亮的东西都是短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