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加索的旁边,海拔太高空气稀薄,高得来人们可以“不加思索”了,高达不加索。
匪首说,不容易,原来还可以这么解释,不过你真可以“不加思索”了,那地方岂是你这种人有资格去的。
我听到康红在后面咦地惊呼了一声,像是知情。我暗忖莫非这高达不加索真有其地。
这时匪首就举起枪对准康红,说公安妹妹,你就安心地走吧,几秒钟后他也来陪你,你俩新婚,可以到地狱度蜜月去了。说完,抠动扳机,呯。
我睁大眼睛,看到鲜血四溅。
那鲜血是从匪首后脑勺上溅出来的,他正抠动扳机,后脑勺就挨了一枪托,倒地。然后我又惊呼一声,因为我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口现身了。
奇迹。杜丘。
真的是杜丘,那个沉睡了很久的杜丘。他拿着一把从地下捡起来的枪,不会开枪,就从身后向匪首使劲砸了一枪托,然后站在那里呆呆地冲着我笑,像是在做梦。
康红赶紧从地下爬起来,捡了把枪顶住布沙车斯基的脑袋。而我脑子晕晕乎乎,喊了一声,杜丘,你龟儿子是人,还是鬼。只见杜丘挠了挠脑袋,想了半天才说,我应该是人吧,睡了好长时间,一直听你们在旁边打来闹去,就是醒不了,急死球个先人板板了,还是这龟儿子刚才踢了我一脚,我才慢慢睁开眼睛,躺了好久身体才能动。
杜丘醒了,被医生宣布只能进行安乐死的杜丘居然醒了,一定是这飞机上激烈异常的打斗、枪战、空气泄漏、警报大作起了刺激作用,加上飞机一会儿俯冲,一会儿提升,把他的脑袋像乒乓球一样碰来碰去,最后,那个匪首踢了他一脚,不知踢到哪个关键零件了,就把一直沉睡的杜丘整醒了。醒得千钧一发,正是时候。
我抱着杜丘哇哇大叫,你龟儿子终于醒了,你可急死我们了,丁香一直守在你身边,我也在你身边说了好多话,以为你肯定没救了。杜丘渐渐明白是怎么回事,我真的成植物人了吗,我就记得我一直忽睡忽醒,身体?沉,想起来一点力气都没有,就和午睡迷到了一样。
这时,刚才被流弹打哑的蜂鸣器忽然又开始作响:这里是空中骑警,请回答,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康红一边用枪抵住司机脑袋,一边解释着。我大大地埋怨了空军反应怎么这缓慢,都在空中打了半个多小时才来营救,要是我军,哼,哈哈。不过电影里都是这个样子的,都不能避免俗套。
杜丘还在苦苦回忆这么长时间的事情,他眼睛忽睁忽闭,像是已回忆到一个关键所在,我拍了一下他的脑门,龟儿子别想了,等到了台北,到了九份小镇,泡在温泉里慢慢再想…突然杜丘圆睁双目,对我大喊一声——
你,你,你还我钱来,你耍老千赢了我多少黑钱,还我钱来,来,来…
我抱头鼠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