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在这会有。”
“嗯。我也不懂种树,刚开始的时候真是很难。因为香味虫子会来吃。最初移过来的五、六年都长不出果实。大概是气候不合吧。我几乎都要放弃了。”
“您说是移植过来的。是从哪?”
“轻井泽。”雏子说,拭着额头的汗珠“原本种在别墅。把它移到这来。”
“那真是相当地珍借这株树呀。”
雏子轻轻点头说“是回忆”然后又马上住口。没有擦口红的双唇浮起一般平凡主妇所没有的谜样微笑。但那也一下就消失了。“要是喜欢的话,要不要拿一个去?”
“不,这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今天早上我摘了两三个。你等等,我去拿。”
雏子往家中走。庭园里仍然放着令人怀念的探戈。因为在树荫下,所以没有注意到,在一楼从窗户往外延伸的一个小阳台上,有一位男人的身影。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带着黑边眼镜,看着摊在膝盖上的书。音乐好像就是从阳台后的房间里流出来。
是片濑信太郎。比照片上看到的还要胖一点,气色也好一点,看起来很健康。鸟饲一往那看,信太郎好使感觉到有人看他,把眼镜摘下来往鸟饲这儿望过来。
就像布美子形容的,信太郎的眼睛虽然小却很深邃。是很有魅力的双眸。的确有让人看一眼便不会忘记的特征。有些什么牵绊、惹人的东西。那双眼睛现在正对着鸟饲直直射过来。
鸟饲轻轻地含首致意。那包含了万般感触。信太郎脸上浮现不可思议的表情,然后也点点头。雏子拿着手提塑胶袋走来。在印着镰仓糕饼店名字的袋子里,装着两大粒甜瓜。“请用糖腌着吃。”雏子对鸟饲笑着说:“做果酱也不错,但是要花点工夫。”
“我要先欣赏一阵再说。”鸟饲说“好好闻闻香。”
“那也好呀。”雏子说。有点嫌披在脸上的头发烦人,拨开它微笑说:“您从哪来?”
“什么?”
“我是说您不像是这附近的人。”
“我从东京来。”鸟饲说“今天休假。天气这么好就想来这走走。”
雏子笑着点头。吹来一阵海风,攀在墙上的树叶像连锁反应一样接着沙沙作响。
鸟饲对自己的贸然路过道歉,然后很客气地谢谢送他的香瓜。然后离开。在正准备离去的时候,他再一次往阳台望。在轮椅上的信太郎又挂上眼镜专心地看着书。没有再往这望。
接下来的礼拜二,佐川来了一封信,说从家里收藏室的纸箱中找出来《玫瑰沙龙》作者解说文的原稿,解说文的最后一段也在其中。
“对翻译这本书出了相当多的心血的佐川先生致谢,还有对在翻译初期不
时地支持我、同时带给我数不尽的怀念、也是无人可取代的F.Y小姐,从心
里表示感谢。
一九七五年九月十日
于镰仓秋樱盛开的季节
片濑信太郎”
随原稿附上了佼川的信,是这样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