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周志重二人大讶,抢上观看,他二人与公孙止隔渊,公孙止心思紊乱,却是没有注意到二人。崖下云雾弥漫,难以看到三尺以下事物。此时却有一只手臂自云雾中探出,手持尖石,重重敲击在崖壁上,一遍又一遍“叮叮”之声不绝于耳“噗”地一声,壁上击出一个小孔。另一只手探出食中二指,查入洞穴,一人自云雾中探身而上,发髻盘顶,面容清秀,居然是那早已消失不见的公孙绿萼。
崖上三人齐齐大惊,公孙止只唬得面色发白,喃喃道:“萼儿,你,你是来找我索命地罢。”那公孙绿萼却是不言,纵身跃上崖来,右手伸开,原来掌中尚带着一根绳索,一头垂在崖下,这头已被她绕了几圈,系在了一块大石上。公孙止幡然醒悟,大喝道:“你,你没死?”
原来当年公孙止被裘千尺赶出绝情谷,颇为不忿,后引蒙古兵来袭,火焚山庄。他此番突然来袭,裘千尺不及吞服红枣,发不出威力巨大地枣核钉,被他一掌打下了断肠崖。他心中对那裘千尺极度怨恨,捎带着也痛恨女儿绿萼,硬起心肠将她也推下了悬崖。在漠北时公孙止中掌,受伤极为严重,心脉将断未断,他知己伤难痊愈,命已不长久,眼看自己效忠的失烈门一派势力日弱,前途不再,遂心生归意。
回到绝情谷,公孙止想起自己亲手将妻女推下悬崖,纵然冷酷,心底却也有些愧疚,是以便到这断肠崖上眺望。只是他却未曾想过,原本应是个死人的公孙绿萼却突然出现在了面前。
公孙止懦懦道:“萼,萼儿,你,你这些年过得可好?”公孙绿萼惨然道:“爹,你看看女儿的手。”摊开双掌,掌心粗大,厚厚一层老茧,哪里像个女孩子的手,以前的纤纤玉手已是不知去向。原来她和裘千尺在谷底无路可出,公孙绿萼竟然一步一步以硬物敲击,在平滑的石壁上每隔一步敲出攀登小孔。这项工程浩大,无足够的内力、高超地轻功身法、坚毅地意念,极难完成。原书中小龙女幽居谷底十六年都无法可上,公孙绿萼随母亲苦习武功,加之潭底地白鱼服之竟对内力增进大有裨益,为了母亲,她硬是凭借毅力,花了五六年的功夫,从崖低一步一步开出了这上天梯。
听她如此诉说,虽语气淡淡,其中地辛酸、苦楚却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一时间崖上三人皆是说不出话来。公孙止涩声道:“你,你便是如此,一步一步以双手攀将上来地?”公孙绿萼微微点头,道:“爹,回头是岸,再怎样,你仍是萼儿的亲生父亲,这点永不会改变,女儿决不会不认爹爹。外面人心险恶,等娘亲上来,我们一家团聚,便在这绝情谷中,再也不出去了,好不好?”
公孙止听她提到娘亲,脑中浮现出那凶悍的面孔,心头一紧,忽地嗓子发腥,哇地喷了一口鲜血,又见公孙绿萼望向系在大石上的绳索,忽的心头大悟,惊道:“甚么?那,那贼婆娘还,还在?不,不行,她不能上来。”他黑剑丢失在乱军中无法找回,手上只有那锯齿金刀,当下挥刀向绳上砍去。公孙绿萼大惊道:“爹,不要啊。”右掌斜拍公孙止右肩,掌至中途方向略分,正中公孙止左肩,公孙止不料她铁掌功夫如此娴熟,内力充沛,竟是摔出数步,那一刀自然砍了个空。
公孙止怒道:“你是不是我女儿?是就让开。”公孙绿萼凄然道:“我是你女儿,可是,我也是娘亲的女儿啊。”公孙止心头一悸,然仍是硬起心肠,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举刀呼的劈下。这招出自他家传武功,名为“大风起兮”,招式恢弘,封死了公孙绿萼前后左右方位,竟是存心置她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