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久津用手帕擦着额上的汗珠,要了一杯啤酒。
“下个月的学会,你也去吗?”
“我能去吗?”
“有三个名额,所长和我,另一个你去也没有关系。这次发表的异型血型是你第一个发现的,所以你去也很正常,用不着左顾忌别人。”
阿久津这么说着,一口喝完了送来的啤酒。迪子来时还惴惴不安,现在心头反倒感到一抹失望。重要的话也许还在后头。
然而,阿久津丝毫没有想要提起圭次的模样,尽讲着在学会上要发表的论文,和去东京约事。这时,阿久律想起道。
“这件事也许你不要听,我妻子又恶化了。”
“你夫人?”
迪子以为这下该提起了,不料却是全然无关的另一件事。
“到了秋末初冬变换季节时就不行了。”
“是风湿病吧。”
也许头脑里牵挂着圭次的缘故,迪子能比平时更冷静地听着河久津妻子的事。
“以前只是膝盖和脚腕,这次发展到手肘和手腕,看来不住院不行了。”
“又要住院?”
迪子说着,又附了一句“真可怜。”
“这次病情很重,看来不会象上次那样马上出院的。”
“上次不是治愈了?”
“风湿病会扩散的,病会转移到手、脚、心脏,看来不可能完全治愈的。”
“如果那样就一直…治不好了?”
“即使暂时治愈,看样子也不能根除。”
迪子想起夫人五月在琵琶湖任凭微风吹拂的身影。就是说,她的憎恨目标,美貌而矜持的有夫之妇,患上了无法治愈的疾病而要住院了。迪子脸上作出怜悯的表情,但心底里甚至却觉得有些轻松。
“那么,什么时候能够住进医院?”
“现在没有病房,还等着,估计下个星期能住进去。”
“不得了啊。”
与夫人的病相比,迪子更同情阿久津。
“走吧?”
阿久津象要忘掉不铁似地一口喝干剩下的啤酒,正要站起身。
“去哪里?”
“你说哪里…”
暧昧的回答,这是阿久律去旅馆时的习惯。迪子望着白色的墙壁,毅然说道“近来,圭次好吗?”
“很好吧,最近一直没有音信。”
迪子一提起,阿久津正要站起的身子重又坐下。
“最近他不来京都了吗?”
“也许来的,但他好像很讨厌我,不常来我家。”
“他为什么讨厌部长?”
“不知为什么,总是从心底里很厌恶我。”
阿久津不会不知道,因为反对他和迪予的来往,所以才被圭次讨厌的。阿久津明明知道,却不想提起圭次。
“是吗?”
迪子搅了搅杯子里剩下的咖啡,抬起头。
“圭次对我说,想要和我结婚。”
“什么时候…”
“上次,他突然来京都,对我说的。”
“上次?圭次来过?”
“来过。”
“那么,你怎么回答的?”
“我拒绝了,可是他问我好几次,说为什么不喜欢他…”
“那么…”
“那么我没有办法,叫池去问问部长。”
“问我?…”
阿久津一下子讲不出话来。接着,象玩味着话意似地睨视着迪子“你真的这么说了?”
“他盯着我问,我烦死了。”
“那是什么时候?”
“昨天夜里。”
“昨夜?…”
阿久津哺语着。
“为什么不早点对我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