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公司工作时,总是西服、领带的打扮。辞职后几乎没再打过领带。隔了很久突然系上领带,感觉到脖子上勒得不舒服。
穿好西服,正梳理头发时,门铃响了,-子进了屋。
“我去新宿办事,突然特别想见你,所以就半路下车过来了。”-
子的右手拿着一束玫瑰。
“怎么样?好看吗?”
风野点了下头,为-子的突然而至感到后怕。若是-子再早来三十分钟准会跟妻子撞个正着。
“你怎么了?慌了慌张的。要出去吗?”
“待会儿有个招待会。”
“这西服…”
“刚才回家取来的。”-
子走到水池边,把玫瑰花放在不锈钢的台面上。
“你这儿还少个花瓶,今晚上我给你把花插上。”-
子说着,忽然猛地转过头来问“哎?我的茶杯呢?”
风野立刻想起来,刚才把茶杯藏在水池下边的柜子里了。可是如果现在从那里拿出来反倒惹她起疑。
“就在那里吧。”风野含含糊糊地答道-子打开碗柜的一扇门继续寻找着。
“没有啊?是你用了吗?”
“我没有…”
“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怎么可能找不着呢?到底怎么回事?”
风野好像没听见似地,把香烟、打火机塞进西服口袋。这时,-子半跪在地上打开水池下边柜门。
风野心想,这下可完了。紧接着响起了-子歇斯底里的声音。
“为什么放到这儿了?”-
子手上紧紧捏着那只清水瓷茶杯。
“你太太来过了吧?”
“老实说!是不是怕露出马脚慌忙藏在这儿的?”
“没那回事。”
“没那回事?”“那你说,茶杯怎么跑这儿来的?”
风野无言以对,只是默默地看了一眼手表。
“你等等!”-
子翕动着鼻子又转向杂物柜。在这方面,-子有着动物一般的敏感。
“果然围裙也不见了。说!藏哪儿去了!”-
子双目放光,这是歇斯底里发作的前兆。此时,任何解释都无济于事。
“说!放哪儿了?”
风野并不答话,只顾往外走-子冲上去一把拽住风野的袖子。
“胆小鬼!快说实话!”
“你真是没事找事!”
“这事小吗?”
风野连鞋拔子也没用,蹬上皮鞋。
“我走了。”
“走?不说清楚,别想出这个门!”-
子像被惯坏的孩子一样纠缠不休。风野径自出了门。
“你别走…”
隔着房门,还能听见-子的喊叫声。风野头也不回地上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后,风野深深地叹了口气。
总算是逃了出来。又为点小疏忽栽了跟头。真没想到要出门了,却闹得灰头灰脸。
常言道,屋漏偏遭连阴雨,不走运时处处不顺。
首先,不该因为妻子要来就把茶杯、围裙藏起来。若是妻子问起来,只说是别人送的并无大碍。既然已经藏了,就该在妻子离开后立即放回原位,否则怎么会闹出这场麻烦。
另外,今天也实在没想到-子来。即使是顺道过来,平时也会先来电话,像今天这样不打招呼突然冒出来还是头一次。
但是,进一步追究原因的话,错就错在已经知道今天有招待会,昨天却没回家过夜。直接回家就不可能出任何问题。
可是,昨天写完稿时已经太晚了,懒得跑那么长的路回去。再说,结束了手头的工作,也想找-子放松一下。以前没这个工作间时,跟-子幽会之后,说一声要去参加招待会,得回家换衣服,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回家,从没出现过问题。
如此看来,祖房可能是个错误。
但是,错归错,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实在愚蠢,传出去定让人耻笑。真让人家说一句“越打越纠缠不清”就太丢人了。以后这几天又兔不了跟-子处于战争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