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鳄鱼的眼泪。”
罪魁祸首的手机被范小虎抢了去。
写完最后一笔,将卷子翻过来扣在桌上,又觉察到了裤子口袋里的震动。
眉毛挑了挑,小小地表示了下不耐烦:“白笙远你这个笨蛋还行不行了,发给你的答案足够打九十分了。不要逼得我们俩成雷同卷,一起被逮去办公室挨批吧。”但还是偷偷地拿出手机,点之后,看见的是:“小木木,我已交卷,操场广播台集合。”
阮青木想也没想就起身交了卷。
在看见阮青木扯着书包从教学楼里冲出来的时候,旗杆下的范小虎站直了身体,朝着对方露出了一脸复杂的笑容。
“阮青木!”
抬眼看见的却是范小虎,阮青木觉得事情像是在哪里拐了个弯,朝向了完全不同的方向。
“哦,老师?”
“你来找白笙远吧?”
“嗯?”青木抓了抓头发“你怎么知道的?”
范小虎什么也没说,只是朝对方扬了扬手中的手机。在那一刻,阮青木觉得自己像是一座山一样,轰隆隆地塌陷了。心里一千次一万次地诅咒着:“白笙远你这个大笨蛋,拖我下水已经快到一百次啦!”即便如此,还是努力挤出一脸笑:“老师,你还真是诡计多端!”
“我们来谈个条件吧?”
“好呀!”
——其实,阮青木一点也不惧怕范小虎。总是觉得他像是自己的兄长。那种在夜晚里能听得见身体拔节的咔咔声,自己听得见,他也听得见;那种充溢在胸腔里的市井游侠的风骨,若三年前得见,或许会跟他一起在街上打架斗殴;如此种种,范小虎在阮青木的心里占据了一块顶重要的位置,在成长的年月里,每个少年的心底总有一块地方,柔软,清澈,给予依赖和信任的人准备着。所以,他很清楚范小虎不会在这件事上太为难自己,索性安了安心。
“今天早上我接到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
“那又怎么样?”阮青木挑了挑眉毛。
欲言又止,范小虎苦恼地皱起了眉:“你爸是职专的老师吧。”
“对啊。”
“我在想,能不能通过你爸帮一下。”范小虎一脸严肃“现在我完全没有办法接触到她…”
阮青木欣欣然的样子:“我爸啊,你有事要拜托他的话请随便讲,他人很和气的。”
“那谢谢你啊。”
“老师你最近情绪不大稳定,还不开心的样子。”阮青木试探着询问“就是因为感情出了问题吧?”
“没错。”那张严肃古板的脸立刻变形成苦瓜一只“我被莫名其妙地甩了,而且还有人打过电话来胡说八道,我现在只觉得乱,很乱…”
“你要振作起来,我很看好你呀。”觉得这样说不够劲,又补充道:“哪个女孩看不中你,简直是眼睛长到脑壳上去了。”
“行行行,赶紧回去准备考下一科吧。”
“那放学的时候我来招呼你一起去见我爸吧。”
“好啊。”
08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彼此的关系渐渐逾越了师生的界限,把对方当成是自己的心腹、朋友。在遇到棘手的问题时首先会想到对方,甚至有一次在很晚的时候给对方发短信:“喂,我想我是害上了相思病。”
等发出短消息之后,悔恨得肠子都青了。
想到这种隐私问题抛给对方会让人觉得鄙视甚至是厌恶的吧。纵有千种设想,没想到范小虎发回来的消息却是:“半夜两点了,你还让不让我睡觉?”
事情到此并没有结束,第二天放学的时候范小虎拦住了懒洋洋的阮青木。
“你一整天也没有打起精神来。”
“啊?”青木举起双手揉了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