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永泰走出门,经过四方的等候室和滑动拱顶屋,穿过左边圆筒形的通道,来到天象馆。走着走着,他突然想起了父亲。天文台职员或来看星星的人把身为世宗天文台负责人的他称为“台长”的时候,他总是会产生一种微妙的感觉,父亲曾经希望成为大将,结果在三星中将的时候脱下了军装,可是,自己的职务名称叫做“台长”跟“大将”发音相似,这真像一个讽刺。
天象馆直径九米,可以通过投影在室内观察四个季节的星空变化、日出的效果、月球的圆缺变化和行星的模拟运转,在六点六米的拱形屋顶和环形的墙面上投射三百六十度的星座,并像真正的天空一样变化。
永泰带上满是油污的手套,站在椅子上歪着头看了看圆柱旋转光柱的连接部位,对承焕喊道:“开一下开关!”
门口处绿色的按钮一按下,旋转光柱就像出了故障的电风扇一样咯吱咯吱叫着转了三十度,突然‘咯’地发出打嗝一样的声音停了下来。
“我已经上了油了,还以为是太干了的缘故呢。”
“给我十字螺丝刀,我一个人恐怕不行,你上来双手扶住圆柱光柱,把那边的椅子拿过来踩着。对了!遇到这种情况,光是上油不行,必须像分解M16一样做才行。”
永泰熟练地拧下天花板上的十字螺丝。
“对待武器,要像对待爱人一样温柔,这点你知道吧?对待天文机器也是一样,这东西是十一个零部件组装起来的,如果不按顺序排列好的话,待会儿组装的时候就会记混,根本装不起来,哪怕是玩拼图的天才也拿它没办法。对了,你还没去当过兵吧?”
“去过了,短期的。”
“是吗?那你也该明白我的话的意思吧?”
“是。”
两个人把八公斤重的圆柱形铁东西从天花板上拿下来之后,永泰很快地取下盖子,按顺序拆起来。
“你按顺序用油布擦干净!”
“是。”
“这里,你看一下,最中心的地方有三个铁珠子,是不是?”
“啊,是啊。可是,哪儿来的灰尘,像锯屑一样塞得满满的?”
“每隔一个月就得这样拆开来清理一次。不是总有孩子在这里跑来跑去吗?这个装置在旋转的时候,要往里吸进空气,灰尘积得太多,所以转不动了。知道了吗?”
“是。”
永泰取下棒球大小的圆形内盖,擦掉三个铁珠上积的厚厚的油灰,顺便清洁了一下盖子内侧。
“台长!”
“嗯?”
“您的女朋友是不是上次来找您的那个女孩?就是留着朋克发型的那个?”
“哦,猜对了,你怎么记得她?”
“那女孩给人印象深刻啊,我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就想:‘啊…那个女孩最适合身上钻孔的装饰了!’”
“身上钻孔?你是说在额头、眼皮、嘴唇、舌头、肚脐这些地方钻些孔,穿上戒指大小的环吗?”
“是啊。”
“啧啧!为什么这么想?你也知道那个女孩是食人族的吗?”
“啊?食…食人族?”
“哈哈…没什么。不过,你说适合身上钻孔是称赞呢,还是说她给人的感觉像黑手党似的?”
“这是我用的最高的赞扬!”
“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