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牛犊

小时候，我很羡慕小牛犊。

母牛ruzhi清澈而又甜美，

我一看到jin跟着她的小牛犊就会潸然泪下。

希望我就是那只咬着naitou，

xiyun着妈妈ruzhi的小牛犊。

如果可以的话，

如果可以那样，

跟着妈妈的路全都会像郊游一样愉快。

只要跟妈妈在一起，

这世上无论多么凶险的地方，

都可以无忧无虑地蹦tiao玩耍。

如果现在妈妈还活着，

我就想变成那样的小牛犊。

putao糖

七岁时，我上了伊甸园幼儿园。幼儿园是一栋坐落于通往dao溪川的入口村——梧沙里的小小的教会建筑。平时供四十多名像小ji一样蹦蹦tiaotiao的小孩子们学点东西、唱歌tiao舞，星期三晚上和星期天则变回成本来的礼拜堂。岁月如liu水，但我现在还模糊地记得一起上过伊甸园幼儿园的孩子们，记得他们的名字甚至脸dan。中国料理店老板家的女儿王屈兰，辣椒店老板家的张宣，西装店老板家的忠浩，家畜医院医生家的英善，京乡新闻分局局chang家的咸秀浩，火车站站chang家的郑雄天，等等。在那么多孩子们当中，忠浩是我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朋友。

上幼儿园时，夏天有一个下着雨的下午，忠浩撑着伞来了我们家。那孩子从口袋里拿出两个大大的putao糖，突然伸到我面前，雪白雪白的，像四角的橡pica。那个时候，爸爸妈妈正好不在家，只有外婆在里屋熟睡着。

“呀哈，这不是putao糖吗？”

那时有个老爷爷，烧着两个炭火，熔化砂糖，nie出凹凸的纹样来卖。用两块像压馅饼qi似的圆板，把熔化了的砂糖压扁后，再用刻着几何纹样的模ju按一下，那个凹凸模样就会印在砂糖板上，凝固后就可以用针小心地将那模样挑出来。作为饶tou，老爷爷有时还多给一个砂糖板。

给他10元钱，那个老爷爷就会把汤勺和changchang的竹筷子，还有像忠浩拿来的、大方糖大小的一个白色putao糖放到你的手里。孩子们把汤勺放到炭火上，汤勺里放上putao糖，然后用竹筷子按压putao糖，再小心一转，putao糖就从底bu开始熔化，像liu出了很nong1的白色颜料或者牛nai一样。putao糖全bu熔化不需要很chang时间，当它熔化到汤勺三分之一左右的时候，用筷子挑点苏打进去，再打着圈搅拌，那些yeti就会像面包一样鼓起来。用筷子挑着吃那汤勺上鼓得圆圆的、满满的糖ye，简直是天国之味。挑起的糖ye在空气中开始慢慢地凝固，那味dao真是比mi还甜，可口极了。

可现在，忠浩冷不丁地拿来了两个梦幻般的putao糖跟我说：“嘿，我们把这个化了吃吧。”

“好，好。你一个，我一个，好吗？”

“好吧。你有炭火吗？”

“嗯。”当时正下着雨，又难得外婆来了我家，所以妈妈在里屋放了炭火。其实，忠浩是怕在自己家化putao糖吃会把汤勺弄坏，所以就把putao糖拿到了我们家。然而，汤勺底bu烧黑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对我来说，如果能尝到那在she2tou上柔柔地rong化的滋味，弄黑汤勺之类的小事情简直不值一提。

我们像贼猫一样悄悄地溜进厨房，非常小心，以防吵醒外婆。我们把挂在灶台上面大钉上的汤勺弄下来，接着又在碗橱抽屉里很容易就找到了爸爸喝完酒烧心时吃的苏打，当然还有熔化putao糖的筷子。我拿着煤饼夹，尽可能不出声地用它勾起炭火盖准备把盖子打开。但是看起来倒没那个必要，不知dao是不是妈妈忘记了堵住炭火孔，炭火烧得正旺，铁制的盖子已经被烧得通红。我双脚踩着厨房地板，把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