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吗？不，不恶心。恐惧吗？不，不恐惧。只是觉得自己成了一条狭窄的通，似乎那些本来散落在世界各的痛苦全涌自己里，自己必须一刻不停地举着红旗、绿旗用手势指挥它们通过，必须为没有方向的指方向，必须忍着痛苦守望痛苦离去。不过，所有这些觉总有一天会全离开吧？

知秀足不，整天待在空仿佛自己也不存在的家里。为什么会这样？那个男人着别的女人，不，别的男人，我为什么会他这么呢？

“…”挂电话之前知秀说：

膛里不得不藏着这样一颗心，怎能叫人不悲伤？

这一切知秀不是不明白，但男人离开后，她仿佛独自一个人承受着大的罪罚，整整一个星期烧不退，觉也不能睡，饭也不能吃。男人不会回来了，尽他把心的一分，把他温柔的分了一些给知秀，但这跟他们两个人牢不可破的城堡是无法比拟的。那个地方是熔炉，是的坩埚，是每天晚上着手发频繁的砰砰声的雄的空间，自己本没有力量侵那里，没有力量摧毁那里，这一知秀很清楚。

知秀一直默默地听着，最后幽幽地说：

“对不起！我本不该那么的，要是我帮上你的忙就好了。没想到，我们只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你也会那样喜我…上我。我也很痛苦，但你一定会忘记我的，也许不久以后我们在路上肩而过，你本认不我是谁呢。一定能忍过去的，等时间占领你我，踩着我们的心走过去，到那时，心会像雨后的土地一样变得更加结实的。”

“我想也是，要是你知，就不会说这些话了。”

她想起非洲坦桑尼亚的盖提平原，在平原西北的森林里，有一俗称“断草”的植，长着像冬青树一样的圆叶，薄薄的，绿的叶面上布满细细的茸，主要生长在刺树丛里，仅靠空气中少量的和微弱的光生存，就像是把自己囚禁在刺树铜墙铁的围栏里一样，但同时可以得到保护，免遭动吞。

断草一旦被猴之类的动摸过，就一天天地枯萎，最终死去，多能持两三个月。20世纪初，欧洲的一个植学家开始研究断草，之后长达10多年的时间里，他一直研究这有着极度的和极度的洁癖的植，一次次地失败，断草也一批批地死去了。

知秀想，自己是否就是一株断草呢？

是不可思议的。两个男人为了在一起生活，其中一个丢掉了工作，丢掉了妻，另一个为了全心全意地他一个人，举行了形式上的婚礼，行了注定的离婚。两个人你一拳我一脚，用的痛苦来掩盖神上的痛苦。他们一定努力过，努力不再回到那生活中去，但所有的努力最终却像雨中的沙堡一样毁于一旦。

溃。男人默默地望着夹在知秀腋下的另一把伞，睛里满是痛楚，气弥漫。大雨和气占据着世界的每一寸空间，包括男人的心里和里，知秀的心里和脸上。

“你知有植叫断草吗？”

有一天，男人听说知秀万念俱灰把自己关在家里，于是打来电话，说了这些话，从他的声音能听他低垂着。

那位植学家发表的关于断草的论文在学术界引起很大争议，很多人批评他的见解，认为那植不过是喜植科的变而已，而他持认为这是“有人的灵魂的植”后来，他在盖提平原尽的森林里造了一座木屋，在家里植断草，独一人直至终老。

真的会吗？

植学家最后终于发现了把这患有自闭症的植带到光下和带回家里却不杀死它们的方法：一旦摸了断草，同一个人就必须每天去抚摸它，用饱情的心，用对待心上人的心。

那个男人早就知了吧，他在这个世界上惟一的对象只能是那个人，其他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个过程？他一定是知的。他等待过吗？他一定是等待过的。

“好好过吧，别再拳击手了！”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