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答案一定在发卡里,戴还是不戴呢?
知秀的嗓子冒烟了。即使不发生现在这样的事,自己似乎也已经活不下去了,心沉浸在悲伤中,黑啤在胃里翻滚。那些留存着男人的气息、时间和记忆的东西全部被送到海里之后,她几乎无法呼吸。面前突然发生的事件令她集中精力面对,但刹那间一切仿佛都失去了意义。
仔细想想,自己根本没有信心在一个没有他的世界里享受日辉月华和微风吹拂,自己的生命,已经被他带去了加拿大。现在,落到这样一个变态卑鄙的家伙手里,被他戏弄,用“悲惨”这个词又怎么形容得了。
老话不是说过嘛,运气不好的时候,哪怕是走路滑一跤也会跌破鼻子,跌破脑袋,流出脑浆来的。
“不行。”
“嗯?为什么?”
“不想戴,不管。”
听到知秀出乎意料的回答,那家伙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戴上!”
“戴的话怎么样?”
“跟你做一次就走。”
“哈哈哈!这么说,这个发卡是你的传家宝啊,只有看到女人用自己的手戴上你的发卡你才能做。”
“…”“原来你有性错乱病啊!变态。”
“臭女人,快戴上!”
听到那家伙嘴里吐出脏话,知秀反而不那么害怕他了,因为他本来策划得沉着周密的平衡已经打破了。
“不。”
“死也不吗?”
“是啊!”“哈!你简直能把人气疯啊!”“你才知道啊,你本来就是个疯子。”
那家伙似乎被戳到了痛处,发狂似的跳了起来,用折刀三下五除二戳烂沙发,把里头的东西掏出来,把桌子上的东西一下子全扫到地上,又带着忍无可忍的表情劈里啪啦打开知秀书桌上的所有抽屉,把里面的东西哗啦啦全倒了出来。
一套公寓就是一个小世界,关着门,闭锁着,有人在里面生生死死。作为精神有问题的人上蹿下跳的笼子,水泥箱子是最完美的。
知秀用一只手摁着胸口,强忍住想吐的感觉,脸色苍白地冷笑着。
“钱不在那儿。”
“我不是那种俗人,你把我当什么了,臭女人!”
他在最下面一格抽屉里找到一卷宽胶带,拿着那东西像蝴蝶一样轻飘飘地朝知秀走过来,表情无耻到了极点,看上去是那么不协调,不平衡。
“你以为不戴发卡我就没办法了吗?”
“拿胶带干什么?我不会喊的。”
“哼!喊叫无疑等于自杀,一秒钟之内就能叫你的脑袋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