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锐利,像是要把知秀的脸削成生鱼片。
该死的家伙!你的生死就由你的命运决定吧。
知秀从外面锁上铁门,走出大楼,这时是凌晨1点半左右。
她往停车的空地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身走进了小超市。她有礼貌地跟络腮胡子老板打招呼,说自己找的人确实住在那间屋子里,表达了自己的谢意,买了两罐果汁。
知秀上车打着火,朝人行横道方向开过去。这时护栏落了下来,从梧柳洞方向开来一班地铁,路上空荡荡的,一个行人也没有。护栏升起的时候“呖啦呖啦”的声音像鸟叫一样从空中一片一片落到地上。
地铁开走的时候,炽热的风和黑暗也跟在后面沿着铁轨走远了。
知秀的心突然猛烈地跳动起来,头发竖了起来,浑身都是鸡皮疙瘩,眼前一片漆黑。护栏完全升起来了,她却像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盲人一样依然一动不动,抓着方向盘的手没有一点儿力气,身体紧靠在座椅上,眼睛直愣愣地瞪着。
突然,她悲从心起,热泪夺眶而出。
眼泪会洗净视网膜,让她看到前方的路吗?
过了一会儿,她开车离开了那个地方。那个地区的出口附近有一面长方形的银色湖水,知秀在那里停下车,掏出口袋里那家伙的折刀和几十个蝴蝶发卡扔了进去。
藏起来吧,永远,不要再落进那家伙的手里。
一回到家,知秀马上简单地收拾一下行李,搬进了保安措施极为周密的一级饭店。
如果那家伙幸运,被人发现放了出来,肯定会立刻带上新的发卡和折刀去知秀家的,说不定现在就在知秀公寓的某个角落或大门口隐蔽的地方缩成一团呢。
教训那家伙的第五天,知秀掏出那时记下的写在小超市广告板上的电话号码,拨通了电话,听筒里传出一个爽朗的中年男人愉快的声音。
“是超市的大叔吗?”
“是啊。”
“我是上周二见过您的出版社职员,曾向您打听过一位漫画家——就是那个住在大叔的超市后面楼上204号房间的年轻人。”
“啊…那个姑娘!想起来了。有什么事吗?”
“您最近见过那个年轻的漫画家吗?”
“没有,连影子也没见到。”
“是吗?这可糟了!能不能拜托您一件事呢?”
“什么事?”
“约稿的期限到了,可怎么都联系不上他,电话也不接。大叔您能不能去看看他在不在家里?他家里的钥匙放在信箱里。”
“哎呀,你是说叫我打开他家的门进去吗?”
“对不起,要是那个人出门旅行去了,今晚之前必须用其他漫画家的作品来代替。或许他在桌子上留了什么消息呢,这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拜托您了!”
“嗬!是吗?如果那个年轻人在里面呢?”
“那就麻烦您叫他马上给出版社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