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
“到咖啡馆去吧,”比尔说。“我想喝杯苦艾酒。”
这是节期的最后一天。外面又开始阴下来了。广场上尽是人,焰火技师正在安装夜里用的焰火装置,并用山毛榉树枝把它们全部盖上。孩子们在看热闹。我们经过带有长竹竿的焰火的发射架。咖啡馆外面聚着一大群人。乐队在吹打,人们仍在跳舞。巨人模型和侏儒经过门前。
“埃德娜哪儿去啦?”我问比尔。
“我不知道。”
我们注视着节日狂欢揭开最后一晚的夜幕。苦艾酒促使一切都显得更加美好。我用滴杯不加糖就喝了,味道苦得很可口。“我为科恩感到难受,”比尔说。“他过的日子真够他受的。”“哼,让科恩见鬼去吧,”我说。“你看他到哪儿去了?”“往北去了巴黎。”“你看他干什么去了?”“哼,让他见鬼去吧。”“你看他干什么去了?”“可能和他过去的情人去重温旧梦吧。”“他过去的情人是谁?”“一个名叫弗朗西丝的。”我们又要了一杯苦艾酒。
“你什么时候回去?”我问。
“明天。”
过了一会儿,比尔说:“呃,这次节日真精彩。”
“是啊,”我说。“一刻也没闲着。”
“你不会相信。真象做了一场妙不可言的恶梦。”
“真的,”我说。“我什么都信。连恶梦我都相信。”
“怎么啦?闹情绪了?”
“我情绪糟透了。”
“再来一杯苦艾酒吧。过来,侍者!给这位先生再来一杯苦艾酒。”
“我难受极了,”我说。
“把酒喝了,”比尔说。“慢慢喝。”
天色开始黑了。节日活动在继续。我感到有点醉意,但是我的情绪没有任何好转。
“你觉得怎么样?”
“很不好。”
“再来一杯?”
“一点用也没有。”
“试试看。你说不准的:也许这一杯就奏效呢。嗨,侍者!给这位先生再来一杯!”
我并不把酒滴进水里,而是直接把水倒在酒里搅拌起来。比尔放进一块冰。我用一把匙在这浅褐色的混浊的混合物里搅动冰块。“味道怎么样?”“很好。”“别喝得那么快。你要恶心的。”我放下杯子。我本来就没打算快喝。
“我醉了。”
“那还有不醉的。”
“你就是想叫我醉吧,是不是?”
“当然。喝它个醉。打消这要命的闷气儿。”
“得了,我醉了。你不就是想这样吗?”
“坐下。”
“我不想坐了,”我说。“我要到旅馆去了。”
我醉得很厉害。我醉得比以往哪次都厉害。我回到旅馆走上楼去。勃莱特的房门开着。我伸进脑袋看看。迈克坐在床上。他晃晃一个酒瓶子。
“杰克,”他说。“进来,杰克。”
我进屋坐下。我要是不盯住看一个固定的地方,就感到房间在东倒西歪。
“勃莱特,你知道。她同那个斗牛的小子走了。”
“不能吧。”
“走了。她找你告别来着。他们乘七点钟的火车走的。”
“他们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