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要是平时，曾黎早就发火了，可是这次她并没有觉得气愤，反倒生一了错事的歉疚。据说庄宁平时对人很好，为人谦和，虽然不怎么接受采访，但每次都礼貌而温和地拒绝。看来陈婉的死对他打击确实不小，应该有很多记者烦他了吧。

“当时她情绪怎么样？”

门里站着一个满脸冷

“怎么这么半天才开门？”曾黎抱怨着迈步要往里走，看清了前人之后愣在原地。

“你觉得这次她是自杀吗？”提问者抬看了对面的庄宁一。

“死者有吃安眠药的习惯吗？”

敲了半天，不见回应，曾黎转刚要走，吱呀一声，门开了。

“开门，亲的！是我！”曾黎用力地砸门。说话脆，像爆豆，与她在编辑里吞吞吐吐、唯唯诺诺的柿形象皆然不同。

“庄宁。”

“是，我们通过电话。”

和张一鸣差不多，主编周玉也是一个小肚的人，据周刊第一八婆金橘大仙说，当年周玉和张一鸣曾经谈过一段恋，至今二人的情也暧昧不清。自从张一鸣对曾黎发动攻势之后，周玉便开始对她冷嘲讽，百般刁难。从这来说曾黎和主编的矛盾几乎是不可调和的。

“有，她睡眠一直不太好。”

由于主编的态度明确，因此《柠檬周刊》的一众同事们也对曾黎上了有镜，都习惯了调侃她，让她跑儿，所有得罪人和费力不讨好的事总是归给她，就连刚毕业的记者小崔也对她指手画脚。

“小时工没钥匙？”

“死者上次自杀未遂的事你清楚吗？”

“二十七。”

“还有什么人有你家的钥匙？”

“只有我和陈婉有。”

“明天我就辞职！然后我要血洗编辑！买导弹轰死丫们的！”曾黎总是这么向好朋友左丘玟发牢，不过牢归牢，她现在是不可能辞职的，因为简单说来，作为一个刚走大学校门不久的生手儿，她没有辞职的本钱，也没有甩手而去的勇气，她必须这样持着、熬着，让自己在逆境中慢慢地成长。

“她没有。因为我们大分时间都在家，所以没给她备用钥匙。”

“你好好想想她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比较重要的事？见了什么比较特别的人？”

“那时候我们还不认识。她说那次自杀纯粹是想受一下濒死的觉，还说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傻的事了。”

曾黎垂丧气地了杂志社，作为《柠檬周刊》的实习记者，她已经实习快满三个月了。她一直老老实实地工作，但主编周玉就是看她不顺，想让她走人。以前是忽视她，让她编务助理的活儿，不给她采访机会，如今终于使了她的杀手锏，派给曾黎一枚难的大钉。

而除此之外，曾黎唯一的办法就是像今天这样，垂丧气地走办公楼，然后躲避着飞驰的汽车，小心翼翼穿过熙熙攘攘的路，到对面的公共汽车站，上三元钱坐到左丘玟家，和自己的好友一诉衷，除了这些，她什么办法都没有。从这来讲，曾黎觉得自己就是那传说中的弱势群。

“年龄？”

事实上，在《柠檬周刊》，曾黎并非一开始便陷了绝境，比如她的控版编辑张一鸣就曾经说她是可造之才，只不过在向她求遭拒之后，评价也随之改为：“上下文毫无对应，整个文章驴不对嘴”并且还当着众人的面儿质疑她的文化平，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

“你们通话二十一分钟，能告诉我通话内容吗？”

“你和死者在死前通过电话？”

“七月九日下午两至三你在什么地方？”

“真是倒霉到家了，真不该接下这个任务，该死的自尊心啊！”曾黎一边埋怨自己，一边琢磨采访的途径，她知，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了，一定要完成采访任务。

“只是说想我了，让我尽早回来。”

“比较重要的事是新书上市，见了什么人我就不清楚了，她不是很喜门。”

“我没听她有什么不对。”

3。

“我们婚后情一直很好，我觉得是意外。”庄宁再次呼，这两天他总觉得闷，不过气来。

4。

“姓名？”

“我在回来的飞机上。”

“这王八有忽冷忽的本事，实在太恶心了！”曾黎扯了扯自己的T恤袖，恐怕已经被那人摸上了脏手印，真想砍掉他那只恶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