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兄弟有说有笑地并肩朝停车场走去,另一方用心配合着一方稍显缓慢的步伐,傍晚的天空被染成了玫瑰色,这是一个心情不错的周六下午。
突然,一直开车朝自家方向走的信宇猛然用力朝反方向打着方向盘,随后便匆忙地朝某个地方驶去。
“我买的玫瑰花是不是颜色太红了呢?”
怡静把自己买回来的玫瑰花摊开在餐桌上自言自语道,如果那个原本就不怎么喜欢鲜花的信宇看到的话,说不定会立刻对这束红色的鲜花表示不满。
他一定会这么说吧?是不是哪儿着火了?这叫什么呀?
怡静一边独自整理着玫瑰花枝上的刺儿一边想着信宇,但她马上为自己的这种举止感到尴尬,于是用力摇了摇头。
“灰尘好多啊,先把花插好,然后得好好打扫一番了。”
这是几天以来第一次回来,但家里和怡静预想的一样,空无一人,这样怡静才能随意地走进自己许久未曾看到的客厅,这是自己住过两年多,每天都要亲手打扫的家,某一天她因为大发脾气而离开这里,今天她又回来了,不知为什么,怡静心里产生了一种走进别人家似的生疏感。
但怡静的确很想重新走进这个家,准确地说,她很希望自己能够把整个家打扫干净,然后把自己买回来的鲜花插在各个角落里,给下班回家的丈夫一丝心灵上的安慰。
‘既然回来了,就该做饭了吧。’如果有人要问这个当初自己主动离家出走的老婆怎么会如此善变,怡静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但她的确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也许只因为听到信宇对自己说的那一句‘我想你’。
‘你看,信宇,不管怎么样,我似乎已经是习惯性地对你示弱了。’怡静围起围裙开始仔细打扫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同时暗自在心中自言自语道。
‘现在想想,自己从十八岁开始一直到现在,几乎没有一刻不在想着你,无论是因为喜欢你,或是因为讨厌你,是不是我这个人太执着了?’想你似乎已经变成了我的习惯,尽管我也曾经努力试图和你彻底一刀两断,但最终还是做不到。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没能容忍这一次的事情,因为他没有像我想他那样的想我,而人心又是无法放到天秤上去称量的。尽管我是那么地想念他,但却不一定能够从对方那里得到对等的心意作为回报,如今的我已经深切地体会到这一点,但却是明知如此却仍旧不肯死心。
“?还记得我吗?还能至少记起我的名字吗?你是否知道自己对某人来说意义重大?…我爱你。”
怡静一边打扫一边哼唱着自己从前暗恋信宇时最爱唱的一首歌,也许当初这首歌的歌词和年少时怡静的心情太过贴切了,她从前每次听到这首歌都会掉眼泪,尽管现在的她是边哼着这首歌边打扫卫生。
怡静正打算开始打扫丈夫的书房,突然,她发现书桌上放着一样很眼熟的东西,一个褐色皮面的笔记本静静地躺在他书桌的一角。
“怎么回事?它是放在这儿的吗?”
日记本,家庭帐簿,咒语书,总而言之就是除了当事人之外不方便给其他任何人看的一些内容,当初信宇手腕骨折的时候,两人曾经在书房里共度过一段时光,当时的怡静就是觉得‘你工作的时候应该没工夫理我吧’,于是明目张胆地在他面前拿出来随便乱写,而现在出现在眼前的就是那个笔记本。
“啊,连贴在里面的名片都掉出来了,这个男人怎么没得到人家的允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