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raiow》,行吗?”
因为前面真贤已经弹过了《Oh,MyDarlingClementine》和《Letitbe》等曲子,三顺很自然地选了这首曲子,可是,就在听到曲名的一瞬间,本来表情就很不自然的真贤的脸一下子僵硬了。
“什么嘛?自己说让人家点歌的。”
真是莫名其妙!男人突然掀下琴盖,表情僵硬的脸转向窗口,望着窗外金灿灿的阳光,一声不响。霎那间,本来早春的天气,在这个小房间里却一下子变成了深秋。
过了一会儿,男人用他那如同深秋的冰霜一样冷冷的嗓音说:
“只有这首曲子不行。”
不是不会弹,是不肯弹啊。其实弹不弹根本无所谓,不过真贤那傲慢而奇怪的态度令三顺很不舒服,她噘着嘴反问道:
“为什么?”
“我忘了那首曲子怎么弹了。只有那首曲子不行,选首别的吧。”
三顺也知道,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别人不能碰触的角落。她自己也是,每当有人寻根究底的问她为什么这么大了还没有男朋友,没有结婚的时候,她也烦得不得了。看来这个男人也有一个和这首曲子有关的秘密。不过,说是忘了怎么弹,这算什么理由,拿人当傻瓜呢,真让人窝火。所以三顺干脆故意耍赖,就像眼前的小女孩一样。
“可我就想听这首曲子。”
男人的表情变得更加僵硬了。三顺还在心里犹豫要不要给他点儿脸色看,却见真贤已经坏坏地撇起了嘴角,那表情,正是相亲的时候要对相亲对象撒野之前的表情!我的妈呀!
三顺心想大事不妙,正准备喊“取消,我取消”不过已经来不及了,真贤的手已经触摸到了键盘。
——叮叮咚咚当当当,叮叮咚咚当。
这首曲子比他刚才弹过的披头士乐队的曲子要简单一百倍。是所有大韩民国的人都很熟悉的大众名曲,小学入学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会听到的“学校铃声叮叮叮”曲子很短,转眼间就结束了。真贤站起来,笑着对不知所措的三顺说:
“我觉得这首曲子很适合你,你刚才耍赖的样子就像七岁的美珠一样。”
还没等三顺开口反驳,只听“嘡”的一声,真贤已经盖上琴盖,抱着已经困得不行了的小侄女离开了房间。说再过两天就三十岁的女人像小孩子,这分明就是侮辱。反应快的女人早就作出反击了,可惜的是,三顺最欠缺的就是爆发力。真贤早已经走了,这个五分钟之前还是温暖的春天的小房间,在瞬间变得比冰窟还要寒冷,冷得三顺直打冷战,道镇在一旁看着这一切,觉得三顺真是可怜。
“大姐,这儿有《Overtheraiow》的唱片,我来放给你听,好不好?”
对三顺来说,这个家是陌生的。她现在可说是进退两难,她既不想跟着那个带自己来这里的男人走出房间,又不能自己一个人离开这里,于是索性坐在角落的沙发里,听道镇放的那首老歌。
Overtheraiow
彩虹之上
六十多年前,遥远的过去,那个梳着麻花辫,跟稻草人和胆小鬼狮子一起旅行的小姑娘柔软的声音萦绕着整个房间。
渺渺彩虹之上,
有个在摇篮曲中听到过的美丽地方。
在那儿,烦恼好似酸酸的柠檬汁,融化成一抹淡黄。
若要寻找我,我便在那遥遥的烟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