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采取的是灰飞烟灭火葬法,火葬后什么都不剩,不会有骨灰。”
“唉。”
而且她也没说是多久以后见面,万一是几十年之后呢?
灯光突然亮了,我的思绪终于回到20岁的现在。
“那为什么大家都在拍手。”
我只撑了20分钟,便决定放弃了解这电影在演什么的念
。
“是呀。”她叹气“我现在是6号老婆婆了。”
这是一黑白电影。
可是一想到我为了莫名其妙的知足恩心情,以致没开
问她电话,嘴角像吊着千斤石
,瞬间下挫。
全场延续播放电影时的静默气氛五秒钟后,突然有个男生用力拍手。
非常古老的影片加上业余的电影院,银幕不仅朦胧而且还偶尔下雪。
“才怪。”赖德仁也在拍手“我看到一半就想死了。”
“曾经有个男孩这么叫我。”她很惊讶“呀!你就是那个男孩。”
“唉,我们那个时代大家拼命学英文,没想到现在只有猪才学英文。”
“你在我心中永远像初见面时那么。”
虽然她有莫名其妙的预,我们会再见面,但要我相信这个,很难吧?
那时我可能在老人赡养院与她重逢。
“嗯。”我微微调整鼻上的氧气罩“没想到已经过了60年。”
还有一个多小时动弹不得的时间,我便开始在脑海里倒带昨晚的情景。
“唉,时代真的变了。现在这个时代连猪都会开说话了。”
“唉,这就是人生呀,总是变幻无常。”
“你不是6号女吗?”我叫住一个
而过拄着拐杖的老妇人。
“唉,是呀。而且还说英文呢。”
“这电影真的这么好看吗?”我转
问赖德仁。
如果这电影的导演看到这景象(但我猜他应该早已作古),一定会
动得痛哭
涕。
为一个大学生,基本的装腔作势的虚荣心我还是有的。
了
发麻的双脚,我站起
。
6号女温
的笑容和清澈的
神都很清晰,我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虽然如此,我还是没离开这里,一来连走都坐满了人,要走很难;二来如果一走,岂不是告诉所有人我
本看不懂这
得奖电影?
“我打算将我的骨灰埋在少尉排馆前面。”
“谢谢。”她又叹气“如果当初你肯问我的电话就好了。”
“这60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后悔。”到我叹
气“还好我快死了。”
“这么超级难看的电影,走又走不掉,现在终于演完了,难不值得
兴吗?”
“唉。”
“那你就安心地去吧。”
“没错。”我恍然大悟,也跟着拍手“终于演完了。”
然后陆陆续续有人跟着拍手,最后几乎是掌声雷动还夹杂着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