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我对你最坏了,我常打你,不是吗?"
从大学时代以来,在我生命中最常现的人
,就是:林明菁、李柏森、孙樱、杨秀枝与叶
尧。
"这次你最好讲一些有意义的话,不然…"
但即使是叶尧,"叶
"也与树木有关。
"姑姑,你…"
我坐在书桌前,发愣。明菁站在书桌旁,僵着。
时的情景。
"你又发神经了。"
"别胡说。"明菁笑了笑。
"不要欺负我。也不可以欺负我。"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没想到真的会变成金黄。"明菁又看了看,"挂在这里
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明菁说我像檞寄生,事实上也只有明菁说过。
可是会不会是当我变为一株成熟的檞寄生时,
明菁对我,远超过秀枝学对
尧兄,以及孙樱对柏森啊。
"姑姑…"
认识明菁后,恐怕就是明菁了。
"我怎么了?"
明菁让我有自信,也让我相信自己是聪明而有才能的人,更让我不再觉得自己是奇怪的人,并尊重自己的独特。
"那不叫打。那只是一激烈的关怀动作。"
除了叶尧以外,所有人的名字,竟然都有"木"。
"这我怎么会知?"
却把所有的能量,给了荃呢?
"啊?真的吗?"
"我不跟你胡扯了,我要下楼找学。"
"不要什么?不可以什么?"
"因为我从你上,得到最多的养分啊。"
"姑姑…"
而我最大的寄主植呢?
我,好像真的是一株檞寄生。
"吗不说话?"明菁先突破沉默。
"我…"我突然失去用文字表达的能力。
"你讲,我…我哪有。"
"你…你真是一个很好的女孩。"
明菁作势卷起袖,走到书桌旁。
"再不说话,我就要走了。"
认识明菁之前,应该是柏森。
明菁呆了一呆,放下手,凝视着我,然后低下说:
而明菁的动作,明菁的话语,明菁的神,好像被放在显微镜下,不断扩大。
"呵呵,谢谢。你真细心。"
那么方荃呢?
"过儿,你在想什么?"
我想了一下,"应该是你吧。"
明菁转要离开,我轻轻拉住她的袖
。
"为什么?"
"我没有啊。"
"你发好像剪短,变得更漂亮了。"
"什么事?"
方荃跟树木一关系也没有啊。
"姑姑…"
"你不是说檞寄生会带来幸运与情?所以我把它挂在这里,念书也许会比较顺利。"
"过儿,我有时会觉得,你很像檞寄生哦。"
明菁一共说过两次,我像檞寄生。
明菁指着我挂在台灯上的金黄枯枝。
"那你是承认有啰?"
这些人不仅影响了我,在不知不觉间,我似乎也从他们上得到养分。
"没错。就是你送我的那株檞寄生。"
"我只是…只是希望你多待一会。"
"我怎么会知?"
"咦?这是檞寄生吧?"
虽然她可能只是随说说,但当天晚上我却思考了很久。
"不要…不可以…"
"我只是…"我站起,右手碰到书桌上的台灯,发
声响。
"那你吗拉着我?"
"这只是我的觉啦。我总觉得你不断地在
收养分,不论是从书本上或是从别人
上,然后成熟与茁壮。"
"嗯。那你用说的嘛。"
"吗?"明菁低下
,轻声问。
"嗯。"明菁。
"是吗?那我最大的寄主植是谁呢?"
但她第二次说我像檞寄生时,却让我离开台南,来到台北。
"小心。"明菁扶住了摇晃的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