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五官模糊,嘴边还长了几条触须。“这是我的感觉呀。”‘我的脸明明是圆中带尖,怎么感觉也没办法感觉成四方形的吧。’我将视线离开画,问她:‘你会把一颗鸡蛋感觉成一本书吗?’“这跟形状没有关系,只是我对你这个人的感觉而已。”她的手似乎拿着一只隐形画笔,在空中画来画去,然后指着那张画:“你给我的感觉好像做事呀、个性呀都是硬硬的,线条不够s摸oth。所以对我而言,这就是你的“脸””
‘可是我又没留胡子,怎么会有这些须须呢?看起来好像…’“好像狗是吗?”她很开心“你也有这种感觉吧,这就对了。”‘对个…’我硬生生把“屁”吞下,提高音量:‘你把我画得像狗,我当然会感觉到一条狗啊!’她笑得更开心,身体抖啊抖,抖落很多笑声“昨天你给我的感觉像是很努力找寻某种东西,但不是用眼睛找,你只是四处嗅呀嗅的…”‘说来说去,你还是说我像条狗。’“我不是说你像狗。”她摇摇头“我只是感觉到狗的特质而已。”
听她狗啊狗啊的说,我心里有些闷。虽然我爸也曾说我像狗,不过那次是因为我趴在地上找掉了的钱。我仔细回想昨天在这里找灵感的样子,真的会让人觉得像狗吗?想着想着就入了神,等我回神时,刚好接触到她的目光。‘又感觉到狗了吗?’我问她。“没有。”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你现在的感觉像…”‘像猴子吧。是吗?’“没错。”她挺直身子,眼睛一亮“就是猴子。”‘你跟我妈的感觉一样。’我笑了起来。我的个性是只要有人跟我妈的意见一致,我就会很高兴。
‘对了,你刚刚在找什么?’“笔呀。”她有些沮丧“我老是迷迷糊糊的,今天又忘了带笔。”‘我也是很迷糊喔。’“是吗?我感觉不出来耶。”她笑一笑“如果是迷糊的猴子的话,很容易从树上掉下来哦。”说完后,她发现咖啡没了,朝吧台方向伸出右手食指。‘你在做什么?’“续杯呀。”她说:“我这样比,老板就知道我的咖啡要续杯。”
她低头将视线放在画本时,翻了几页,指着一张图笑着说:“这张画的主题就是迷糊。”图中一个女孩子趴在地上,右手掀开床单,似乎朝床底下找东西。‘迷糊?’我想不通图名的涵义。“你看看,她左手拿着什么?右脚又穿着什么?”‘都是拖鞋吧。’“是呀。但她竟然还在床底下找拖鞋,这难道不迷糊?”她笑着笑着以致接不下话,于是顿了顿,接着说:“其实她只要同时想到左手和右脚各有一只拖鞋就好了,但她始终没办法同时想到手和脚,她一次只能想一样东西。”
‘你在画自己吧。’“对呀。”她笑了笑“我一次只能想一样东西,于是常犯迷糊。”‘看不出来。’我也笑了笑。“我常常要坐电梯下楼时,却是按了朝上的“””‘为什么?’“因为电梯在一楼,所以我要叫电梯上来,然后载我下去呀。”说完后,她一直笑。我也觉得很好玩,于是跟着笑。
因为我总是看到她专注地凝视窗外,所以很难联想到她有迷糊的特质。印象中学艺术的人要嘛颓废、要嘛前卫,似乎没看过迷糊的。而且我觉得艺术家的思考比较轻,于是逻辑啊、想法啊,总是飘啊飘的,很难掌握落点和方向。不像我们这一挂学科学的人,思考又硬又重,像混凝土和柏油路面。思考要转弯时,也是硬邦邦的,而且还要考虑弯道的离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