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到我睡觉的房间，他看见整个衣橱砸在我的床，嘴张很大：

“啊，这只袜在这里！”九十一号男生走到柜大狗的旁边，捡起一只显然是被柜挡住很久的袜。

我们走房里，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检查，每间房间，都像被发脾气的婴儿人捣毁的洋娃娃房间一样。

我们随着每一次不可揣测的震动像田鼠类动那样，从房的一个角落，跑到另一个角落，每蹲到一个角落，就撑不住的掉短暂的昏睡中，然后又被一风草动惊醒，慌的窜到另一个角落去。

这实在乎我们意料，昨夜还万家灯火的神市，现在好像要在我们前蒸发掉一样。

我们想，大概就只是这样吧，过一阵电就会恢复，再把家收拾一下就没事了。

“你在隔鬼叫，我以为你被压到了，跑去救你啊，我一起来，衣橱才倒下的。”

如果这时天板有一台摄影机拍下来我们的动作，一定以为我们是在躲一只隐形的妖怪，大概很不像在世纪级的地震中应该有的样。

可是

只是，等他把传真写好，电话线路又忽然断了。

我们的位置，实在离市区太远。所以每一黑烟，在我们看起来，都是淡淡小小的。可是，难以置信的是，我们在台上看了半个钟，整个神市的上空已经全被黑烟遮住，每一淡淡细细的黑烟，在当地不知是多大的火灾，却这样安静无声的在我们前悠然升起，一一像小那样，向天空，汇成黑海，遮蔽太。

或者“咦，你是穿这件衣服睡觉的吗？”

我们从山的台看下去，看见房屋像鳞片般排列的神市里，渐渐一一冒小小的黑烟来，连神码边，本来看得见好几十只彼此错的起重支架的地方，也有淡淡小小的黑烟飘起。

我们又睡着了。

我们两个在每次陷短暂昏迷前，还会空互相端详一下，说两句一用都没有的话，比方说：

我们再次站到台上，这一次，我们被前的景象引了，没有注意到附近的车，正一辆一辆悄悄的开走。

九十一号男生跟我困惑的对看，难刚才只有我们两个人被震到吗？是只有我们被上帝拿大针戳了一下吗？

为什么在地震的中间，还会讲这么琐碎的话，应该也是没什么理可说的吧。

王菲的“天空”响起。

等我们终于从这样持续型短暂昏迷醒了过来以后，我们发现：好安静啊。

这下，我们被困在山上的屋里了。

电是没有了，还有。由于九十一号男生也才刚调到神两个月，买了车还没拿到，所以也不能开车去看看。

这时我们的耳朵，听见另一个乎我们意料的声音：

“哇，你的发好丑！”

电来了！

客厅的大电视机，竟然从地上到了桌上，脸朝下的狗吃屎姿势，赌气似的把脸埋住，整个趴在桌上，房间里的柜也很奇怪，本来应该认命躺平的柜，却因为五个大屉都被弹，结果柜就被五个大屉撑起来。像一只有五条的大狗一样，呆站在地上。

九十一号男生跟我，像要接近悬崖的边缘那样，一小步一小步往台栏杆靠近。

我们心存侥幸的想把这场地震，跟地震之后的停电，当作是我们在自己的国家会遇到的那，等电力回来，大家就回到没事的平日生活。

我们扑到音响旁边，喜悦地看着雷唱片转动着。我上打了个电话给家里，告诉他们我没事。我要男生也打电话回家，他说他写个传真回家好了。我不知他为什么要用传真的，也许他正在跟家里的谁闹别扭，不想直接讲到话吧。

竟然了听起来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你怎么没…被砸倒？”

真是奇怪，四周没有哭喊，没有爆炸，连火化都没有，连悄悄探来张望的人都没有。

“哦？所以，是我救了你啊。”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