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终于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
他叹了一声,说“拗拗,我要带你去吃饭。这几天你—定饿坏了。”他说着,用手在我的肩臂捏了捏“看看,你就快剩下一张像片的分量了。”
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感到饿了,胃里发出轻微的鸣叫。
终于,我又转回了身体,朝向他,并冲他点了点头。
T兴奋地一下子把我认地上悬抱起来,一边叫了声“喔”一边原地转了一圈。
T背上我的背包,为我结了帐,然后叫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就上了路。
还是我来这里时的那条公路,但是气氛却是完全不同了。
来这里时,路面闷闷地摇摇晃晃,笔直的公路完全被黯淡的黑色所吞噬,整条长长的路在不灰不白的背景里同我的思路一样全神贯注地延伸,心事重重。
可是,这时的路面却是另外一番样子,午日的阳光下它如镜子一般光滑闪亮,黑缎子的那种波澜荡漾,玫瑰色光晕在这公路的两边扩散弥漫,绿黝黝的农田、黝黑的耕地,褐白相间的母牛,垂荫弯曲的大树,浓墨重彩,十分醒目。路边的石墙、谷仓以及茂密的荒草,仿佛是给这条乏味的公路镶嵌的花边。
车子大约行驶了两个多小时。我们就已经回到了市中心。
T说,我今天请你到一家新型的洞穴餐馆吃饭,是我兵团时候的一位战友经营的,别具一格。
这时,我的的车在中心路大街的一处叫做“半坡村”的餐厅门前停下来。
当我们沿阶梯旋转下行,步入厅堂后,我四顾打量观望,只见这里光线黯谈,各个洞厅依自然地势,曲径通幽,巧布环套,丝丝相扣,既一个穴洞环套另一个洞穴,又保持每一个洞厅的独立与隔绝,果然是别有情趣,独具神韵。
老板迎出来。T与老战友见了面先是一番热情寒喧,然后,他转过身对我说“这是这里的村长赵先生。”
“村长?”我疑惑不解。
那位赵先生说“我们这里是依半坡氏族的村落遗址为根据,以半坡文化为起点而建,所以称‘村’。我暂时是这里的村长,那么小姐暂时就是这里的村民了。”
然后,赵村长就先带领我和T在整个洞穴里参观了一圈。村内共有六个洞穴,我们首先进人的是吧厅,秦兵马涌立于一侧隅,洞壁上随意扒几块凹台,各类酒瓶自然放置其间。吧台用粗犷古朴的麻绳装饰,柜台里摆设着半坡先民使用的“人面鱼纹”的陶盆、汲水器、彩陶罐以及“结绳记事”、“楔木为文”的陈设。
村长说“你们先看一圈,喜欢在哪儿用餐你们自己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