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时间与T的交往和“堕落”感到惭愧,我觉得自己曾经背叛了她,伤害了她。
忽然,我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急切地渴望某种呼吸。这时,不知从何处,那一只似曾相识的“第三只手”莫名其妙地伸向我的身体,我再也顾不上更多,迅速地迎了上去,随着我们舞姿的旋转,一阵颤栗把我沐浴在一种奇妙的欲望里,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融化了,全身的皮肤都被淹没在过度激动的麻木中。
待我们松弛下来之后,我们疲倦地垂下头,伫立在原地调整呼吸。
忽然,我猛然看见我的舞伴的腿失去了往日的纤细与娇美,像一株顷刻间迅速生长膨胀起来的树木,变得有力而壮硕。我顺着那雄马一般强壮的腿一点点往上看,我发现我的舞伴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男人。我迅速地向后闪了一下,我说,怎么回事?
他嘿嘿一笑。
我说,我不需要你。
他说,你的欲望需要我。
我的脸胀得通红,我说,我的内心不需要你。
他说,你不知道你自己,你需要的其实是我。
我焦急她四顾巡视,想看到禾在哪里,心底产生一种被戏弄的感觉。
我脱开这个男人,大声对他说,我不需要你,我一点也不需要你…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把我惊醒过来,这爆炸声惊醒了楼房里所有的睡梦,压倒了绵绵延延的雨水的喧哗。爆炸声响后,四下先是一片出奇的沉寂,然后,楼道里响起了一声女人尖厉刺耳的嚎叫“来人…救命…救命…”
又是一阵死一般的阒静。
再然后,楼道里响起了防盗铁门哐当哐当的打开声,以及塔啦塔啦稀稀落落的趿鞋声。
接下来,骚乱的动静越来越大。
意识在这时才重新回到我的身体里,我一个蹿跳从床上蹦下来,直奔房门冲去。这时,我的房门被人用力敲响。
我哗一下打开门,见是禾站立在门外,她惊恐无比。
禾说“你没出事吧?”
我二话没说,拉住她就往我母亲房间跑。
楼道里这时已拥出了许多人,大家互相询问是什么爆炸了。我顾不上与任何人搭讪,三步两步冲到我母亲房门前,用力敲了起来。
里边没有反应。
我知道,母亲是一个十分惊醒的人。这种没有反应,立刻使我的腿颤抖起来。
我一边大声叫喊,一边不住地用拳头砸门。
禾说,你快回去拿钥匙吧。
待我们终于打开母亲的房门,冲到她的床前,用力把她摇醒,才吃惊地发现,她什么事也没有,安然无恙。而且,她居然没有听到爆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