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谢醉桥默然片刻，低轻吻下她额，叹：“我心里…是不愿意的，只你说的也是，不能叫爹因了我们孤老一世。容我再想想…”

“我那个伯娘，已经过世三四年了，大伯一个鳏夫，再续弦也是应该的——且这女方是天家的公主，偏他自己先拒了的，这叫我如何开…”

男人们回来时，天已黑了。除夕夜要祭拜先祖，过后全家举宴。时辰还没到，明瑜便先在房里歇着，人靠在张椅上，脑里想着的，都还是谢夫人那里听来的那事。

谢南锦撇开他手，笑：“不过几杯酒，你当我真老了么？你陪着媳妇便是，我去书房坐下。”说罢迈步而去。

谢南锦没等他说完，便打断：“醉桥，我知你的心思。若非我压着，只怕你早要

谢醉桥：“爹，过两日你便又要赴河西，我这个儿的却安耽于富贵乡中，想起来便时时惭愧…”

叫她再劝下。

一个是当朝的公主，一个是自己丈夫的父亲。这样的事，她这个小辈的，实在是不好说话。

这样的事情，说大不大，却也算不上小事。听谢夫人的意思昨天便发生了。只自己这公公回家后，举止却瞧不丝毫异样，问了她几句饮，与谢静竹说了会话，便自己了书房。若非谢夫人此刻对她说，她真是梦也想不到会有这样一。

谢醉桥的惊讶显见比她起初听闻时更甚，抱着她坐那里，半晌不作声。

明瑜靠在他怀中，慢慢：“爹拒了这事，到底于何想法，我是小辈，不敢胡揣测。别的我不好说，只爹若是怕我们心里疙瘩才顾虑的话，我又觉着有些对不住他。毕竟后半世还长，也不能叫爹指着我们过日…”

***

“太后虽没明说，只我也听了来，公主仿似对大伯是极其中意。太后不提招为驸，而是说把公主许了为继室，这已是十分的纡尊降贵了，大伯却拂了太后的脸面。这…叫我说什么才好…”明瑜大吃一惊。忽然想起从前数度与松公主相见时，她对自己和谢静竹都仿似有些另相看的意思。莫非之前便已经有了这心意？

年宴很是闹，甚至没有分桌，两家人齿序一分坐了，说笑间众人都极快活。也不知谢夫人有没有再找过谢南锦，明瑜偷偷打量他时，见他神如常，与谢如谈笑风声，又不时教训谢醉桥和谢翼麟几句，酒也喝了不少，待尽了兴，这才散了席。站起来时脚步微一踉跄，已被谢醉桥扶住，：“我送爹回房去歇息。”

谢醉桥送明瑜回了房，径自又往书房去。也未敲门便推了去，见自己父亲正靠坐在椅上，定定望着面前桌案上摊着的一叠有些泛黄的素筏，眉间萧瑟，被他惊动，仿似一惊，忙把那些纸放了格屉。只谢醉桥尖，已辨上面的手迹正是自己母亲的，想是从前与他的书信往来。

谢醉桥一天没见她了，一回来忍不住便先过来找。见她一只手托着腮，仿似有些发怔，到了畔埋到她颈间，了气，一只手已经撩起她外衣，探到她小腹隔了两层里衣慢慢挲，笑：“在想什么？”

她小腹如今不过微微隆起，冬日衣服穿得厚实，还看不来，被他这样得有些，反坐他上，抱住了脖颈仰亲了他下，见他笑望着自己，犹豫了下，便凑到他耳边，把从谢夫人那里听来的事跟他提了下。

谢夫人还在絮絮叨叨，明瑜叹了气，微微有些发怔。

终于，听他这样问了一句。

***

“这事…，你怎么看…”

谢南锦抬，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