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时，起先面上还略有怅惘之，渐渐却又带笑意，目光闪亮。

些纳罕，面上却未现什么，只是立着待她行近，恭敬见礼。

，昭武将军府里一番忙，先是每日里不断有京中官员前来相送，待人情完结，便是上下家人的去留安排。鲁家奉命留下守着宅邸，安妈妈虽愿到江南随伺老爷，只考虑到她年岁已，给了一笔丰厚银钱，送她去了儿那里颐养天年。谢家的护卫中，峻与弦兄弟二人随谢南锦到江南，剩余人都与家人一随谢醉桥到河西。

阮洪天与早两个月前回了江州的江氏得知了此事，等到谢家人到了那日，亲自到码相迎。同去的还有闻讯特意赶来的谢如一家人。众人见面，分外亲。

明瑜笑着应了几句，忽然听她叹了气，仿似自嘲：“我这般不顾脸地贴上去，偏人家还不领情。你心中有些轻看我吧？”

莫说三年守陵，便是五年，十年，我也等得下去。这三年里，我自不会再去烦扰于他，待三年之后，我再去江南，亲自问他。”

松公主看向明瑜，微微笑：“我与你虽无什么，只当初一见你，便觉如故。我听说你要随你夫君年后一赴河西任职。河西虽不比京中繁华，只那里天地广阔，能陪在你夫君侧，想必你也是甘之如饴的，实在叫人欣羡。”

明瑜谢过了，目送她离去。望她背影之时，心中一时万千，直至那纤娜背影消失在墙尽，这才微吁气，转而去。

明瑜一怔，没想到她说话这般直白，忙摇郑重：“公主敢于随心而行，我心中十分钦佩。”

柳向立下军功，升任骁骑尉，鸢两个月前也生了个儿，自然要随谢醉桥和明瑜一赴河西去。

松公主摆了摆手，笑：“什么钦佩，不过是我脸比旁人厚了三分而已。”又凝视她片刻，面上笑容渐渐消隐而去，叹：“我晓得他对你故去的婆婆意重，这才屡拒于我。只越这样的男，我便越是稀罕。我早立誓，此生若非得遇勘嫁之人，宁可孤寡到老，也绝不再胡另结姻缘。他前次用边事未定，无暇顾及私事的借拒我，这次又致信我母后，自己双目有疾，非我良，又说要为你已去的婆母守陵，以补从前未尽之责。我既已经认定了他，他若以为我会因此而退却，那便是真错看我了。

明瑜在娘家盘桓的数日，阮洪天和江氏想到往后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女儿和外孙，恨不得把这几天当几年来过，百般疼都嫌不够。

***

谢翼麟和谢铭柔兄妹年后都各自已经订了亲。谢翼麟娶的是淮南台府上的小，谢铭柔的夫婿乃是今科榜杨其宗，谢如正是他的恩师。江南人氏，祖辈虽无过大官，家却甚是殷实，杨其宗年岁不过十八，才学过人，人品亦端方，前途无量，谢如与谢夫人对这个年轻人极其满意，当即就订下了亲事。

此趟南下，一是送谢南锦，二来，也是谢醉桥陪着明瑜回娘家。去过江南，他们便要带着半岁大的儿往河西赴任。

松公主略微摇，：“谢家男儿，如玉谦，却自有天立地的风范，最叫女倾心。我方才对你说这些，并非是想你代我传话。只是见了那信，心中觉得闷，想寻你说下话而已。他既存心为亡妻再守陵三年，我此时再在他面前多说什么，于你过去了的婆母也是不敬。有什么话，等三年后我再亲自跟他说便是。”又端详了下明瑜，笑：“我过完年后便会离开京城回我封地，想来也没机会再送你了。临别之际，无以为赠，唯愿你二人神仙眷侣，到了那里万事顺心。”

明瑜方才对她说钦佩，多少还有些客的意思。此时却是真的了，想了下，便：“公主方才之话，可要我代你转给我公公？”

松公主：“不必多礼。”又屏退了左右，只剩她与明瑜两个。

二月，理完了京中诸事，被赐过宴，谢家人终于往江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