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会喜这里吗？”尔逊看着他手里拿着的肺，一面继续验查着，一面问亚历山大。

当然，亚历山大是另一类型的人。他和下大多数化验员一样，上过三年大学，最后一年是在培养技师的正式医技校里学习的。班尼斯特这类人是“技术员”他对“技师”这个名称是有些反的。

麦克尼尔用好奇的神打量着新来的人。他猜这个人有二十二岁（后来证明他猜得正对）。他听说亚历山大刚从大学毕业，有医学技师的学位。嗯，这里需要这样的人。至于班尼斯特，他肯定不是路易·斯德①那路人。

“有的人会说我们有些守旧，”尔逊接着说下去。他这语气就算很和气了。“可是我们相信经过考验的方法，对不对，卡尔？”主任要求捧场，班尼斯特于是快答话：“对的，大夫。”尔逊现在检查完了肺，又把手伸到桶里，象签似的一个胃来，他哼了一声，把切开的一分拿给麦克尼尔看。“看见这个吗？”住院医师：“我以前看过的。我们已经记上了。”

“谢谢，大夫，”亚历山大很有礼貌地回答。他穿着一件洁白的化验服，新剪的平，笔直、鞋锃亮，同尔逊和班尼斯特形成了明显的对照。

“我肯定会喜的，大夫。”麦克尼尔想，这小伙不错，看样真是很喜来这里的。

尔逊在说：“约翰，你会发现我们这里有些作法和你过去习惯的作法不一定一样。可是我们觉得这些作法对我们来说更合适些。”

正式分工，班尼斯特是血清学和生化方面的工作，但是因为他在病理科的年多了，什么活他都能拿得起来，他也的确常常了份外的事。因此尔逊把化验室的许多行政工作都给了他，于是实际上他就成了病理科化验员的。

“还有化验工作吧？”麦克尼尔觉得这使尔逊兴了，病理解剖是这老的第一好。

①路易·斯德（LouisPasteur，1822——1895）：法国化学家、细菌学家。

亚历山大很注意地聆听着。“这个病例很有意思。病人是个寡妇，直接死因是房癌。在她死以前的两年，孩们知她有病，但是怎么劝她也不去看病。这个人似乎对医生有些看法。”

“是的，大夫。”

麦克尼尔转看了看这位老化验员。和往常一样，班尼斯特的外表就象小一号的尔逊。他那短的罩在一件油污的化验服下面，化验服没有扣扣，里面的衣服没有洗，显得破旧不堪，发差不多快掉光了，剩下的也是从来不梳理的样，十足一副穷相。

“我理解的，大夫。”麦克尼尔心想，真的吗？你真理解这老的意思吗？——他是说他不愿意改变这里的现状；这里用不着你在学校里可能听到的一些新的想法；如果不经过他，病理科不论多么细小的事情都变动不得。

“好吧。”尔逊指了指夹纸板，述：“十二指幽门以下有消化溃疡病灶。”亚历山大略微挪动一下想看看清楚。尔逊看见了他的这个动作，就把那个胃推向他那里，问：“你对解剖学有兴趣吗，约翰？”亚历山大尊敬地回答：“我一直对解剖学兴趣的，大夫。”

麦克尼尔知一些班尼斯特的历史。他是在尔逊之后一两年到三郡医院的，是个中学毕业生。原来尔逊雇用他是为了些零活，些保呀，送信呀，洗玻璃皿呀之类的工作，日一长，班尼斯特学会了化验室的许多实际工作，逐渐成为尔逊的左右手了。

是比刚才和班尼斯特说话时客气一些了。麦克尼尔心想：这可能是怕第一天就把一个新雇员吓住吧。

麦克尼尔想，班尼期特年青的时候很可能是一个很好的化验员，如果再有机会修一下，本来是会被提升到更一些的职位的。可是现在，麦克尼尔认为，班尼斯特经验虽多，但是理论平太低。据这位住院医师观察，班尼斯特的化验室工作一向只是墨守成规，很少用脑加以分析。他会作血清和生化试验，但对这两个学科并不真正了解。麦克尼尔常想，这情况终究会有一天要漏的。

“好，这是一个五十五岁的妇女的官。”尔逊翻着他面前的病历。

尔逊用他的雪茄烟向桌边的其余的凳一挥，说：“坐下，约翰。”

“不错，是有这号的人，”这是班尼斯特在搭腔，说着还咯咯笑了一声，嗓很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