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自己良心责备的。他抑郁得禁不住揣测,这也许不是最后一次;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工作中也好,在私事上也好,或许还会有更大的妥协让步。
至于斯莫盖呢,这时他暗暗高兴得心花怒放。那一天,没有多久以前,亚当扬言要揭发他,但他赢得了一个月的宽限,当时他就深信会有转机的。
他始终这样深信不疑。现在看来他并没想错。
“亚当,”斯莫盖说。他按熄了雪茄烟,拚命忍着不笑出声。“让我们去把你夫人从班房里救出来吧。”
办了形式的手续,做了官样的文章。
当着亚当的面,阿伦森队长正颜厉色地训了埃莉卡一顿。“特伦顿太太,今后万一再发生这种事,就要受到法律的严厉制裁。你完全明白吗?”
埃莉卡的唇间透出了简直听不清的一声“是”
她和亚当各坐一张椅子,面对着办公桌后边的队长。阿伦森队长尽管正颜厉色,看起来不大象警官,倒象是银行家。由于坐着,人更显得矮了;头顶上空的灯光照得他那秃脑袋瓜亮晃晃的。
房里没有别的人。斯莫盖·斯蒂芬森安排好了这次会见和收场结果,这会儿正等在外面走廊上。
当时亚当和队长一起在房里,一个女警察把埃莉卡押送进来。
亚当伸出双手,向埃莉卡迎上去。看来她没想到会见着他。“我没叫他们打电话给你,亚当。我不愿意把你连累了。”她的声音紧张不安。
他抱住她说:“做丈夫的不是应该有难共当吗?”
队长头一点,女警察就出去了。过了片刻,在队长一提之下,大家都坐下了。
“特伦顿先生,万一你认为这件事可能出于什么误会,那我认为你应当看看这个。”阿伦森队长隔着办公桌递给亚当一张纸。那是埃莉卡签了名的供述的照相复制本。
队长等亚当看完后,问埃莉卡道:“特伦顿太太,当着你丈夫的面,我现在问你:你签这份供述时,是否有人对你诱导,或者说用上什么种强迫手段或者高压手段?”
埃莉卡摇摇头。
“那么你是说,签这份供述是完全出于自愿的?”
“是的。”埃莉卡避开了亚当的眼光。
“对于你在这里的待遇也好,对于逮捕你的警察也好,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埃莉卡又摇摇头。
“请出声说。我要你丈夫听见。”
“没有,”埃莉卡说。“没有,我没有什么意见。”
“特伦顿太太,”队长说。“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你不一定要回答,但如果你回答了,那对我是有帮助的,对你丈夫或许也有帮助。我也保证,不管是什么样的回答,都不会带来什么后果。”
埃莉卡等着。
“你以前偷过东西吗,特伦顿太太?我意思是说,在最近这段日子,象今天这么样的情况之下?”
埃莉卡犹豫了一下,才轻声说:“偷过。”
“几次?”
亚当指出道:“你刚才说是问一个问题,她已经回答了。”
阿伦森队长叹了口气。“好吧。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