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要回去吗？大家都说来的时间太长了，要回去。我说：我再陪你一两天吧。脚卵也在这里。于是又有两三个人也说留下来再耍一耍。

原来王一生已经来过几次地区，认识了一个文化馆画画儿的，于是便带了我们投奔这位画家。到了文化馆，一去，就听见远远有唱的，有拉的，有的，便猜是宣传队在演练。只见三四个女的，穿着蓝线衣，蹶得不能再，一扭一扭地走过来，近了，并不让路，直脖直脸地过去。我们赶闪在一边儿，都有儿脸红。倪斌低低地说：这几位是地区的名角。在小地方，有她们这样的功夫，蛮不容易的。大家就又回过去看名角。

画家住在一个小角落里，门鸭转来转去，沿墙摆了一溜儿各类杂，草就在杂中间长来。门又被许多晒着的衣布单遮住。王一生领我们从衣中弯腰过去，叫那画家。上就乒乒乓乓来一个人，见了王一生，说：来了？都来吧。画家只是一间小屋，里面一张小木床，到是书、杂志、颜和纸笔。墙上钉满了画的画儿。大家顺序去，画家就把东西挪来挪去腾地方，大家挤着坐下，不敢再动。画家又迈过大家去，一会儿提来一个瓶，给大家倒。大家传着各式的缸、碗，都有了，捧着喝。画家也坐下来，问王一生：参加运动会了吗？王一生叹着将事情讲了一遍。画家说：只好这样了。要待几天呢？王一生就说：正是为这事来找你。这些都是我的朋友。你看能不能找个地方，大家挤一挤睡？画家沉半晌，说：你每次来，在我这里挤还凑合。这么多人，嗯——让我看看。他忽然里放光采来，说：文化馆里有个礼堂，舞台倒是很大。今天晚上为运动会的人演，演之后，你们就在舞台上睡，怎么样？今天我还可以带你们去看演。电工与我很熟的，跟他说一声，去睡没问题。只不过脏一些。大家都纷纷说再好不过了。脚卵放下心的样，小心地站起来，说：那好，诸位，我先走一步。大家要站起来送，却谁也站不起来。脚卵住大家，连说不必了，一脚就迈屋外。画家说：好大的个！是打球的吧？大家笑起来，讲了脚卵的笑话。画家听了，说：是啊，你们也都够脏的。走，去洗洗澡，我也去。大

大家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讲起还要在这里呆三天，恐怕上的钱支持不住。王一生说他可以找到睡觉的地方，人多一恐怕还是有办法，这样就能不去住店，省下不少钱。倪斌不好意思地说他可以住在书记家。于是大家一起随王一生去找住的地方。

脚卵就领留下的人去文教书记家，说是看看王一生还有没有参加比赛的可能。走不多久，就到了。只见一扇小铁门闭着，去就有人问找谁，见了脚卵，不再说什么，只让等一下。一会儿叫了，大家一起走一幢大房，只见窗台上摆了一溜儿草，伺候得很滋。大大的一面墙上只一幅主席诗词的挂轴儿，绫黄黄的很浅。屋内只摆几把藤椅，茶几上放着几张大报与油印的简报。不一会儿，书记来，胖胖的，很快地与每个人握手，又叫人把简报收走，就请大家坐下来。大家没见过着几个县的人的家，都转来转去地看。书记呆了一下，就问：都是倪斌的同学吗？大家纷纷回过看书记，不知该谁回答。脚卵欠一下，说：都是我们队上的。这一位就是王一生。说着用手掌向王一生一倾。书记看着王一生说：噢，你就是王一生？好。这两天，倪斌常提到你。怎么样，选到地区来赛了吗？王一生正想答话，倪斌上就说：王一生这次有些事耽误了，没有报上名。现在事情办完了，看看还能不能参加地区比赛。您看呢？书记用胖手在扶手上轻轻拍了两下又轻轻用中指很慢地着鼻沟儿，说：啊，是这样。不好办。你没有取得县一级的资格，不好办。听说你很有天才，可是没有取得资格去参加比赛，下面要说话的，啊？王一生低了，说：我也不是要参加比赛，只是来看。书记说：那是可以的，那迎。倪斌，你去桌上，左边的那个桌，上面有一份打印的比赛日程。你拿来看看，象棋类是怎么安排的。倪斌早一步跨里屋，上把材料拿来，看了一下，说：要赛三天呢！就递给书记。书记也不看，把它放在茶几上，掸一掸手，说：是啊，几个县嘛。啊？还有什么问题吗？大家都站起来，说走了。书记与离他近的人很快地握了手，说：倪斌，你晚上来，嗯？倪斌欠欠说好的，就和大家一起来。大家到了街上，舒了一气，说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