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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2/2)

又到了夜里两多钟,看来,电脑这个行当我是不下去了,Win3。1刚会,又来了win95。BC4。5刚会写;又来了5。0。像这样样翻新,好像就是为了让我;只有一件事不让我,那就是小说。在此必须澄清—误会:好像小说人人都能写,包括坐在奔驰车后座上的富婆…小说不是这样轻松的事业。要知卡尔维诺从中年开始,一直在探讨小说艺术的无限可能。小说和计算机科学一样,确实有无限的可能。可惜我没有才,也没有耐心说服我的主编先生。对我来说;只有一生活是可取的,就是迷失在这无限的可能里。这生活可望而不可及。现在我的心情就像那曲时断时续,鬼腔鬼调的布鲁斯…但是,我说这些什么呢?逗主编先生笑吗?“还小说艺术的无限可能呢你。你不就是那个王二吗?”

我不知——我也想当个写什么都能拍或者登的大腕,但不愿把手伸来,让别人铐住;其实我也是往自己脸上贴金:有谁稀罕铐我来呢。

故事已经讲完了。还有一需要补充的,这个故事拿S/M“搞笑”但我对有这嗜好的人不存偏见。可笑的是,既不是这人,又不是这事,还要这么搞。现在我睛,振奋起神,退写文章的程序。发了些牢,心情好多了。

我觉得我还是我,我要拥有一切——今天要是不把那段C 程序调通,老就不睡了…

现在还是来讲这个故事吧。那个编辑端了酒,朝女孩走去。她挣扎着想接过这杯酒,但是不可能…于是,他很温柔地揽住她的肩,把酒喂到她边——同时下意识地数落:苏格兰酒。黑牌的。不多不少,两块冰。可你不是一条蛆吗?那女孩上就喝呛着了。她浑颤抖着说:你就别提这个字了…我说过的吧,这故事编来;就是为了博人一笑。我的动机也是如此。我说自己兜里揣着两块教育意义,随时可以掏来,这是。要真有这样的本领,我就不编程序了,不追求教育意义的读者一定已经猜到了故事的结局:那个男的掏钥匙来,打开了手铐,打着哈哈说:对不起。我不是真的——我是个报纸的编辑,来找写文章的材料。那女孩着手腕说:对不起。我也不是真的;我是个社会学家,社会调查。笑过了以后,两人换上凉快衣服,—起门找凉快地方去喝咖啡。在我自己的故事里,版社的总编给我打电话说,那天你在门外吼什么呀你?开个玩笑嘛,你怎么就跑了…快回来。稿的事还没谈完呢。唉。我的故事要是真能这样讲,那就好了。

在我的故事里,那个男编辑把牙齿咬得格格殉,猛然闭上限睛,挥起着黑手的左手(这是因为位置的关系,他不是左撇),劈里啪啦,连打了二十多下;必须给人类的善良天以适当的评价——二十多下多数都打到床垫上了。在此说句题外之语,我也不喜拿教育意义去拍别人,打完以后睁一看,那女孩挣得满脑通红,趴在床上浑颤抖。假如是在哭,那人必定会为此难受。实际上是在笑,所以他觉更糟。他满都是臭汗,衣底下很是枯稠。左手在,左臂又像脱了臼。所以他不三七二十一,转向酒柜扑去。首先,他练了特大号的杯,往里面加满了冰炔,然后先满汽,再加一小杜松酒,正准备一全喝下去,忽听后有响声。回—看:那个女孩挣扎着跪在了床上,扭着脖看他,睛瞪得比酒杯还大。两人这样对视了一会儿;那女孩说:别光顾你自己喝啊!那人想,她说得对,就把酒杯放下,问:你喝什么?女孩说:苏格兰威士忌。黑牌的,加两块冰。他转去拿酒——顺便说一句,这编辑是个会享受的人,酒柜里什么都不缺———面倒酒;他一面唠叨着;苏格兰酒。黑牌的。加两块冰。这可不像是一条蛆的要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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