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真去要，也能要来。可是小转铃说：她单位正要评职称。假如人家知她在和一个尺寸三十七毫米的家伙睡觉，会影响她升副编审。为了副编审，就给男人中号，是不是装丫的？

妈的，我好不后悔！

我现在给本科生上数学分析课。早几年用不了一秒钟的积分题，现在要五分钟才能反应上来，上课时我常常犯木，前言不搭后语，我也知有学生在背后笑我。有个狂妄的研究生当面对我说：听说您是件机，我看您不像嘛。

有一朵紫罗兰熠熠生辉。

王二，咱们将就一吧。你知不知，我已经离了婚，是个单女人？”

在我的记忆之中，

“呸！实话跟你说，能要来，就是不去要。你还欠我个孙呢！”

我和线条谈这件事，是在矿院学生办的咖啡馆里，说着说着情绪激动，嚷嚷了两次。一次是因为说到秫秸扦，还有一次是谈到李先生和小转铃。我说他们知了又有什么呢？小转铃我，李先生你，一定会原谅我们。现在一想到你，我就会直。所以有一件事可以肯定：假如现在不，到直不起来时一定会后悔。有海涅的悲歌为证：

叔本华说：人在四十岁之前，过得很慢，过了四十岁，过得就快了。

除了别人说我和说四十岁的话，我还发现自己找不着东西；刚看过一本书，击节赞赏，并推荐给别人看，可是过了几天，忽然发现内容一个字也记不起来了。而过去我是了名的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这对我倒是一件好事：以前只书不够读，现在倒有无穷阅读的快乐。因为以上，在这不惑之年，我却惶惶不可终日，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成天想的是要和线条搞婚外恋。更地说，是想和她，当然，也不想太多。我的状况是这样的：一局一次有余，二次勉。所以一两次就够了。

我的生活就是这样，到了四十岁，还得装丫的。我就像我的小和尚，被装了中号，也伸不直，小的时候，我发有三个旋（三旋打架不要命——王二注），现在只剩了一个，其它的两个谢掉了。往日的勇气，和那两个旋儿一谢光。反正去日无多，我就和别人一样，凑合着过吧。

还有一个女研究生对我说：老师，听说您是有名的王铁嘴，是名不虚传。

这轻狂的姑娘！我竟未染指！

我和线条了咖啡馆，在外面漫步。外面漫天星斗。我上想起了二十三年前，也是仲夏时节，我和线条半夜里爬到实验楼上，看到漫天星斗，不禁狂言：假如有一百个王二和一百个线条联手，一定可以震惊世界！

其实我自己也可以去要，我们单位也在评职称，而且我也是个离了婚的单男人。我去要三十七毫米的，势必影响到我升副教授。所以我也得装丫的，

咱们孔夫说的是：四十而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从心所不逾矩。好像越活越有劲，真妙呀！可不逾矩以后又是什么？所以我恐怕他是傻兴了一场。

连我妈也在装丫的。我让她去搞一些特号，她说：王二呀，我丧了偶，也是单女人！

我读过的诗里，以此节为最惨。线条说：这儿有我的学生，就站在吧台后面。你要是一定要嚷嚷，咱们到外面去。

这话我倒是听。但她在背地里说：这家伙老了以后一定得吧得吧得，讨厌得要命。

我说：是吗？一张唱片用的时候久了，也会跑针的。

那天晚上在实验楼，除了狂言，我还了别的事，对女人的内衣有了初步的了解。我的手从她上衣下伸了去，解开了背后罩的挂钩，然后那东西就如护甲，松松散散挂在外衣和肤之间，以后探手到她前，就

时至今日，我仍不以为这是狂言。两百个一模一样的怪东西聚在一起，在力学上就是奇迹，震惊世界不足为奇，不震惊世界反而不对。比方说，二百名歌星联袂义演，一定会震惊世界。一百个左独和一百个右独一齐现，也会震惊世界。一百个十七岁的王二和一百个十七岁的线条联手，那就是二百名男女亡命徒，世界安得不惊耶？！

我妈跟我说的却是：人就是四十岁时最难过。那时候脑很清楚，可以发现自己在变老。以后就糊里糊涂，不知老之将至。

我说：妈，您快七十岁了，谁会疑到您。再说，你教授已经到手了，还怕什么，不好意思说是给儿要，就说要了回家当气球。

我答：机？机上有掉的吗？

还有个更狂的研究生说我：老师，我觉得您讲话它犯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