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代表到我们队来蹲,蹲下来就不走了。据他说,要不能从王二嘴里掏
话来,死也不甘心。这件事有两
可能的原因,一是他下来视察,遇见了我对他装聋作哑,因而大怒,不走了。二是他不是下来视察,而是听说陈清扬和我有了一
,特地来找我的麻烦。不
他为何而来,反正我是一声也不吭,这叫他很没办法。
最后他也没从我嘴里话来。他甚至搞不清我是不是哑
。别人说,我不是哑
,他始终不敢相信,因为他从来没听我说过一句话。他到今天想起我来,还是搞不清我是不是哑
。想起这一
,我就万分的
兴。
那天早上天微明,我从山上下来,到猪场喂猪。经过井台时,看见了军代表,他正在刷牙。他把牙刷从嘴里掏
来,满嘴白沫地和我讲话,我觉得很讨厌,就一声不吭地走掉了。过了一会,他跑到猪场里,把我大骂了一顿,说你怎么敢走了,我听了这些话,一声不吭。就是他说我装哑
,我也一声不吭。然后我又走开了。
我听了这话,觉得很奇怪。我不应该因为尖嘴婆打了我一下而存在,也不应该因为她打了我一下而不存在。事实上,我的存在乃是不争的事实。我就为这一钻了
角尖。为了验证这不争的事实,
问团来的那一天,我从山上奔了下去,来到了座谈会的会场上。散会以后,队长说,你这个样
不像有病。还是回来喂猪吧。他还组织人力,要捉我和陈清扬的
。当然,要捉我不容易,我的
非常快。谁也休想跟踪我。但是也给我添了很多麻烦。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悟到,犯不着向人证明我存在。
晚上我和陈清扬在小屋里。那时我对此事充满了敬业
神,对每次亲吻和
抚都贯注了极大的
情。无论是经典的传教士式,后
式,侧
式,女上位,我都能一丝不苟地完成。陈清扬对此极为满意。我也极为满意。在这
时候,我又觉得用不着去证明自己是存在的,从这些
会里我得到一个结论,就是永远别让别人注意你。北京人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千万别让人惦记上。
我在队里喂猪时,每天要挑很多。这个活计很累,连偷懒都不可能,因为猪吃不饱会叫唤。我还要切很多猪菜,劈很多柴。喂这些猪原来要三个妇女,现在要我一个人
。我发现我不能
三个妇女,尤其是腰疼时。这时候我真想证明我不存在。
过了一些时候,我们队的知青全调走了,男的调到糖厂当工人,女的到农中去当老师。单把我留下来喂猪,据说是因为我还没有改造好。陈清扬说,我叫人惦记上了。这个人大概就是农场的军代表。她还说,军代表不是个好东西。原来她在医院工作,军代表要调戏她,被她打了个大嘴。然后她就被发到十五队当队医。十五队的
是苦的,也没有菜吃,呆久了也觉得没有啥,但是当初调她来,分明有修理一下的意思。她还说,我准会被修理到半死。我说过,他能把我怎么样?急了老
跑他娘。后来的事都是由此而起。
军代表找我谈话,要我写待材料,他还说,我搞破鞋群众很气愤,如果我不
待,就发动群众来对付我。他还说,我的行为够上了坏分
。应该受到专政。我可以辩解说,我没搞破鞋。谁能证明我搞了破鞋?但我只是看着他。像野猪一样看他,像发傻一样看他,像公猫看母猫一样看他。把他看到没了脾气,就让我走了。
,禁不住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