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我从井坎回队的路上,涉从田里经过,曾经在稻棵里站了一会。我看见很多蚂蝗像鱼一样游
来,叮上了我的
。那时我光着膀
,衣服包了很多红糖馅的包
(镇上饭馆只卖这一
品),双手提包
,背上还背了枪,很累赘。所以我也没
那些蚂蝗。到了岸上我才把它们一条条揪下来用火烧死。烧得它们一条条发
起泡。忽然间我
到很烦很累,不像二十一岁的人。我想,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老了。
后来我遇上了勒都。他告诉我说,他们把那条河岔里的鱼都捉到手了。我那一份已经晒成了鱼,在他
手里。他
叫我去。他
和我也很熟,是个微黑俏丽的小姑娘。我说一时去不了。我把那一包包
都给了勒都,叫他给我到十五队送个信,告诉陈清扬,我用她给我的钱买了一条枪。勒都去了十五队,把这话告诉陈清扬,她听了很害怕,觉得我会把军代表打死。这
想法也不是没有
理,傍晚时我就想打军代表一枪。
我从十四队逃跑的事就是这样。这些经过我也在待材料里写了。概括地说,是这样的:我和军代表有私仇,这私仇有两个方面:一是我在
问团面前说
了曾经被打
的事,叫军代表很没面
,二是争风吃醋,所以他一直修理我。当他要当团长时,我
到不堪忍受,逃到山上去了。我到现在还以为这是我逃上山的原因。但是人家说,军代表
本就没当上团长,我逃跑的理由不能成立。所以人家说,这样的
待材料不可信。可信的材料应该是,我和陈清扬有私情。俗话说,
胆包天,我们什么事都能
来。这话也有一
理,可是我从队里逃
来时,原本不打算找陈清扬,打算一走算了。走到山边上才想到,不
怎样,陈是我的一个朋友,该去告别。谁知陈清扬说,她要和我一起逃跑。她还说,假如这
事她不加
,那伟大友谊岂不是喂了狗。于是她匆匆忙忙收拾了一些东西跟我走了。假如没有她和她收拾的东西,我一定会病死在山上。那些东西里有很多治疟疾的药,还有大量的大号避
。
傍晚时分我在河边打鹭鸶,碰上了军代表。像往常一样,我一声不吭,他喋喋不休。我很愤怒,因为已经有半个多月了,他一直对我喋喋不休,说着同样的话:我很坏,需要思想改造。对我一刻也不能放松。这样的话我听了一辈,从来没有像那天晚上那么火。后来他又说,今天他有一个特大好消息,要向大家公布。但是他又不说是什么,只说我和我的“臭婊
”陈清扬今后的日
会很不好过。我听了这话格外恼火,想把他就地掐死,又想听他说
是什么好消息以后再下手。他却不说,一直卖着关
,只说些没要
的话,到了队里以后才说,晚上你来听会吧,会上我会宣布的。
我和陈清扬逃上山以后,农场很惊慌了一阵。他们以为我们跑到缅甸去了。这件事传去对谁都没好
,所以就没向上报告,只是在农场内
通缉王二和陈清扬。我们的样
很好认,还带了一条别人没有的双筒猎枪,很容易被人发现,可是一直没人找到我们。直到半年后以后,我们自己回到农场来,各回各的队,又过了一个多月,才被人保组叫去写
待。也是我们
年不利,碰上了一个运动,被人揭发了
来。
晚上我没去听会,在屋里收拾东西,准备逃上山去。我想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以致军代表有了好办法来收拾我和陈清扬,至于是什么事我没想来,那年
的事很难猜。我甚至想到可能中国已经复辟了帝制,军代表已经当上了此地的土司,他可以把我锤骟掉,再把陈清扬拉去当妃
。等我收拾好要
门,才知
没有那么严重。因为会场上喊
号,我在屋里也能听见。原来是此地将从国营农场改
军垦兵团。军代表可能要当个团长。不
怎么说,他不能把我阉掉,也不能把陈清扬拉走。我犹豫了几分钟,还是把装好的东西背上了肩,还用砍刀把屋里的一切都砍坏,并且用木炭在墙上写了:“XXX(军代表名),
你妈”然后
了门,上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