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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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格从杜枫那儿回来了却了一件心事。一念之差他的命运就可改变，但他回绝了杜枫。杜枫感到很遗憾。ma格回绝的理由很简单，他刚刚找到感觉，如果生活改变他不知dao还有没有现在的感觉。他没有什么奢望，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他希望与杜枫建立一zhong朋友关系而非契约关系，他表达了对杜枫的尊重，并希望杜枫能在音乐上对自己有所指点和帮助。

杜枫认为ma格说的有dao理，但仍感遗憾。ma格演唱了两首新写的歌《预感》和《暗室中的太yang》，杜枫叹息ma格惊人的才华，感叹他那zhong神秘的穿透黑夜的人xing的光芒，并不复杂，几乎没有技巧，非常单纯，但又是神奇的。这是个灵魂的歌手，充满记忆、黑暗和yang光，他注定会横空出世，没有什么能拦得住他的，天才从来不会就范现实的任何秩序，任何价值取向对他都无效。他可以zuo得更好，稍加指点和包装就会灿烂夺目，但他音乐的he心即是拒绝的。杜枫一直在寻找这样的歌手，他找到了，却又无能为力。他希望ma格再考虑一下，至少他应该离弹孔自己组一个乐队，他愿意帮助他组建。ma格说他也正在考虑离开弹孔。杜枫对弹孔嗤之以鼻，认为ma格在弹孔是不可思议的。事实上早就有人指出这点，拉他搞个乐队，人请他zuo主唱或主音吉他。ma格答应杜枫一旦组乐队，他会找他帮忙，甚至请他zuo经纪人。

ma格离开弹孔最后一次的演出上，出了意外，侯ma喊劈了嗓子，吐了血。侯ma心里有火。这是一次悲壮的演出，ma格就要离开弹孔了。侯ma失音，住进了医院，半夜发起高烧。ma侯住了一个星期医院，ma格一直陪在侯mashen边。医生说侯ma的情况不是先例，他们已接待三例这样的病人，都是在酒吧没命嚎叫的歌手，他不能再唱歌了。ma格从没见过侯maliu泪，他liu泪的样子有点可笑，正好潘灵和陈雯雯呼ma格，ma格去打电话离开了。他无法安wei侯ma。

下星期四是潘灵和陈雯雯生日，她们不是同年，差一岁，但却同月同日生。她们希望ma格能来参加她的生日party。ma格说现在在医院，侯ma住院了，他请她们立刻过来看看侯ma，他不会说安wei人的话，请她们替他说说。

ma格打完电话回到病房，侯ma已经平静下来。侯ma一只手打着吊瓶，泪似乎已liu干，他伸出另一只手，握住ma格的手，眼睛看着ma格说不出话，泪又liu下来，但很平静。他的眼睛是有内容的，或者说是期待的。

ma格说一会儿潘灵和陈雯雯来看他，沈宏飞也过来。

2

ma格没离开弹孔。如果ma格离开，弹孔将不复存在。

侯ma毁了自己留住了ma格。这是个秘密，一个悲剧xing的秘密。

ma格并不知dao自己在侯ma心目中的地位。与其说弹孔不能没有ma格，不如说侯ma不能没有ma格，ma格往台上一站这个乐队就有一gu无形的力量，侯ma就能充分表现自己。没有人比ma格更了解侯ma的音乐风格，如果说侯ma是乐队的灵魂，那么这灵魂是有椅背的，这椅背就是ma格。ma格弹箱琴时在乐队中这zhong情况还不明显，他zuo了鼓手之后侯ma觉得再也离不开ma格。ma格打鼓的那zhong力量、准确和激情可以让灵魂飞扬，让血ye升温。

虽然明知ma格要离开，得有人接替ma格，但侯ma却一直chu1于茫然之中，以致最后ma格为弹孔找来了一名鼓手。ma格的告别演出定下来。沈宏飞心意茫然，也lou出离去之意，侯ma一手创建的弹孔要灰飞烟灭。

侯ma当然可以把乐队灵魂让于ma格，但ma格无疑会拒绝。

侯ma也说不出口。乞怜是双方都不能接受的。

在一gu血气之下侯ma决定了。

这是不可说的秘密，但ma格并非没觉出问题。

ma格伤了一个不该伤的人，但他觉得侯ma实在无此必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一个人为了别人怎么能蔑视自己，甚至牺牲自己呢？尊重别人并不意味要蔑视自己，事实是蔑视自己的人也不可能构成对别人真正的尊重。什么时候人才能真正把人当人看？非人的东西是每天的大量的无时无刻的，人的ruan弱、悲哀、无耻、自nue、丑恶都与此密切相关，这是让ma格最感悲哀的。骄横固然傻得可爱，而ruan弱更加可悲。

但事已至此，ma格别无选择。ma格挑起了弹孔。

首场是在潘灵和陈雯雯的生日party上。

潘灵陈雯雯本来想在shen大校外包个酒吧，听说ma格挑起了弹孔她们决定在校内大干一场。她们花言巧语、嘻嘻哈哈从学校后勤chu1chang那儿得到了小礼堂的钥匙。她们保证晚会是小范围的，不大张旗鼓，人数不超过20人，主要是她们的密友，沈宏飞的一些哥们，以及文学社的一些人。沈宏飞趁天黑秘密弄来了学校的鼓，音箱、效果qi，麦克，像正式演出一样。ma格与侯ma及乐队新鼓手到场时，沈宏飞已准备就绪。

小礼堂经简单布置已很有点儿另类气氛，日光灯被取消，拉上了红绿蓝三色灯泡，明明灭灭，照亮了潘灵与陈雯雯接吻的ju幅漫画海报，散点烛光在近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