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眉医生如此弱，以致李慢升起某自豪。杜眉医生需要心理援助，应该让她把弱都说来。显然李大之死杜眉医生负有某责任，甚至说不定在别人看来是一场医疗事故。即使别人不说什么，这事仍与杜眉医生有关。李大研竟算是理人员还是病人？这在当初实际上难以界定，如果李大仍是病人，那么当初剥夺李大病人

是呀，我当时也那么想来着。

还不如别找到他，就让他那样多好。

找到李大时已是五天之后，李大显然不想让人找到他，但是狗找到了他，因此他的长眠不过四五天时间。李大睡得非常安详，仰面，嘴里咬着得锃亮的铜哨，从这来看应该是黎明时分安眠的。有七条或八条草蛇缠在他上，其中一条盘在窝上，一条环绕在脖上。当人们从他上拿下这些蛇时，它们一动不动，非常柔，睛也不睁一下。它们提早在李大温的上了冬眠。如果它们明年天醒来，说不准李大也会醒来，这可真说不定。可李大不可能等到明年天，他没有权利睡在这里，尽他认为这里非常隐蔽，并且适合他，但就算人找不到他狗也会找到他，并把他送温炉。他只浪漫地想到了蛇，想到他可能明年同蛇一同醒来，却没想到狗。

他不想让人找到他。

那是个晴朗的日，秋天这日很盛大，金风送，李大面对满地金黄，差不多扫尽了那一天的落叶，扫得净。李慢的记忆中有一天院区特别的净，总是听到哗哗的声音，树叶不断落李大不断扫，从上午到下午扫声就没断，那么显然就应该是那一天了。傍晚风停了，树上还有许多金黄叶，但是李大不等了。为什么不等到秋天结束落叶尽收呢？或许因为考虑到蛇的缘故？他可以等，但蛇不能等，或者他和蛇都不能等也未可知。总之有些事情肯定商量过。李大推着盛满落叶的手推车把落叶倒了疗旧址的池里，加上几天前的叶恰好也填满了池，然后把手推车放回宿舍，没留下任何可能找到他的痕迹，拿了药，可能是当晚，也可能是第二天黎明——黎明李大喜的时辰，法医也难断定，估且说是黎明时分吧，李大钻落叶，一直潜到几米的底，吞了多药，主要是冬眠灵，还有一附近村的农药，然后恒久地睡去。

想的时候杜眉医生讲了事情的经过，慢慢的才到事情有些不对，乃至有些惊讶了，而且杜眉医生的神情上显然受到了某刺激。从杜眉医生凌的疲惫的不断补充的叙述中，同时结合了自己的回忆，李慢大得了这样一个带有理想彩的死亡过程：

那样大家都好。

我怎么不能。

我这么说可以，你不能这么说。

上帝谢谢你提醒我。

你是医生。

找到他可费了劲，杜眉医生说，不知他去哪儿了，调他近二十年前的档案，寻访他的家人，跑了许多地方，连他的原藉铁岭都去了，没有任何音信。李大的父母都不在了，只找到了两个一个弟弟，听说李大还活着非常吃惊，他们认为李大早不在了，已断绝了十几年联系。不得已最后动用了三只警犬，本来也已不抱希望，结果竟然在疗旧址翻了李大。当时看到他我简直快崩溃了，尤其是绕在他脖上的蛇是一条很光亮的蛇，我不知那是响尾蛇还是蝮蛇，我从没见过蛇，那蛇的尾还翅着，一动不动，不知是一直翅着还是听到动静才翅起来，睛也不睁，好像梦一样，非常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