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电话，滕柯文又到有悲哀。作为一个县长，竟要向一个打字员打探消息，在市里竟然没有一个能说私话的知己领导。滕柯文长叹一声。他想，忍过这一阵，以后也得多往市里跑跑，即使攀不到后台，至少也要让领导熟悉。

看来你滕柯文是不愿接受党的领导，不愿接受党的监督，更不知党的政治制度了。两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吵一阵，一定说，临调走前突击调动人事，这是上面明令禁止的，也是很没德不讲原则的。滕柯文立即反驳，问谁说他要调走，是已经下了文件还是小消息。然后抓住不放说，我的调动是你说了算还是上级党委说了算，你是县委书记还是传播小消息的街妇女。一定自知不该说调走的话，但他毫不妥协，说，既然你不认错不收回文件，那就下午召开党委常委会议，你是党委副书记，一切问题咱们在党委会上解决。说完，一定挂了电话。

也说不清，一任领导一法，书记当书记后，一般要上县委常委会，也有没上的，不上不上，都是县委和县府提供给我们一些名单，然后通知我们上会，通知我上县委会我就往县委跑，通知我上县政府会我就往县政府跑，反正我们只是个办事的，本不清究竟该怎么办。

收回已经下发的文件，这是滕柯文从没听到过的，原以为只能是下不为例，没想到还要收回。这样将会造成多大多坏的影响，县政府的威信也将被彻底踩到脚下。滕柯文说，把文件收回，肯定会造成很大的影响，我的面无所谓，政府的威信是不是要考虑一下，这些实际问题也请各位常委考虑一下。

坐回到桌前，滕柯文到事态确实严重，如果闹下去，闹到市委，无疑会加速调动问题的解决，那时很有可能以闹不团结为由将他调走。再说，你滕柯文能在市委于书记面前提要求，人家一定就不能在于书记面前谈看法？一定和市委李书记好，难就不能和于书记也好？滕柯文觉得今天和一定吵是最大的蠢事。小不忍则大谋，在此非常时期，任何一风草动都会影响市委的决断，都会影响他的命运。他决定彻底忍了，在下午的常委会上彻底让步，最好一言不发，让一定占足上风。给足一定面，他也不至于得理不饶人。

论研究，为什么只有党委会才算是集研究。

滕柯文没想到的是，下午的党委常委会一开始，一定就开门见山说了事情的严重，然后建议滕柯文刻的检讨。这和滕柯文一言不发的打算大相径。不讨论不表决就让检查，这也太霸了。滕柯文想争辩，但看看一定黑青的脸，知争辩就是争吵。他决定忍下去。滕柯文说，我确实不知一般的调动也要上县委常委会，当然不知也算错误，既然大家认为错了，那我就向大家检讨。

滕柯文扫一大家，大家都低了面无表情。一定说，现在已经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收回文件，正是为了挽回政府的威信，说明我们的政府是一

滕柯文给周立德打电话，问以前调一般的职工，是不是要上县委常委会。周立德说，我

一阵愤怒过后，滕柯文又有心虚。本来人事局提的调动名单只有七八个，大多是政策需要照顾的，但上县长办公会时，几位县长又提了几个，要调动的人数一下增加到十几名。他当时就觉得不合适，但去掉谁提的都不可能，只好了接受这个现实。没想到还是了麻烦。

周立德说当然有，有上面发的工作条例。周立德又说，可条例什么用，我已经向书记解释了，人家问我县委是什么的。你能拿条例，人家当然也能拿条例，这事谁又能说得清。

给秦涓涓打电话，问候几句，然后问他的事有没有动静。秦涓涓说还没上会，最近一位副书记不在，于书记也到省里开会去了，可能还得一阵。

这个简短的解释的检讨，还是有乎一定的预料。他以为滕柯文要激烈争辩，所以才先发制人，开场就让他检讨。一定平缓了语气说，今天的会不是针对某个人，而是针对这件事。既然滕柯文同志已经认识到了错误，那么我们就不再追究个人的责任。但这件事影响很坏，下发的文件必须收回来，必须等待时机重新研究。

滕柯文生了气说，难就没个章程吗，明文规定是怎么办的，你那里有没有个依据。

周立德说得对，条例又有什么用，许多事情本来就是矛盾着的，列主义活的灵魂就是事情对待。滕柯文什么也不想再说，默默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