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田有兴,这个秘密就得保守一天。但你要做好准备,特别是言行上不能有半点差错,我也是怕你像古三和白向林一样沉不住气,稍不如意就做出一些不得体的事。这次人大调查,就发现白向林古三和做了一些不该做和不满意县委的事,当然也不违法,我也不给你细说。我说这事的目的,就是提醒你注意,千万不能消极,特别是离婚的事,最好暂时不提,免得影响你的任命,因为即使县委提议让你当副县长,也要公示,也要群众没大的意见才行。
这一意外,让杨得玉感到突然,更感到兴奋。杨得玉不住地使劲点头。但说这番话时,滕柯文不停地擦眼泪,不停地打哈欠,感觉有点支持不住。杨得玉说过感谢的话,就急忙问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医院。滕柯文说,不要紧,我感觉不像病,像神经方面出了什么问题,老打不起精神来。
杨得玉说,是不是吃了什么药,有些药有抑制神经的作用,吃了就没精神打瞌睡。
吃了什么药?除了喝灯儿配制的补药,再没吃什么药。滕柯文心里猛然一惊。是不是灯儿配的药里有兴奋神经或抑制神经的作用。他觉得是。这些天,喝了灯儿的药就特别兴奋,特别有精神,一旦不喝,就特别想喝。现在他就止不住想回去喝两口。他决定问问灯儿。待杨得玉走后,滕柯文迫不及待回到家,先喝两口补药,然后给洪灯儿打电话。
洪灯儿说不会有兴奋或抑制作用。滕柯文说,不可能,我怎么像犯了毒瘾,一点精神没有,还特别想喝这药。
洪灯儿嘴里一连否定,但还是要他等着,她马上过来。
洪灯儿进门,也被滕柯文的样子吓一跳。滕柯文满脸眼泪鼻涕,趴在床上感觉气都喘不上来。她急忙上前扶了他,问他还哪里不舒服。滕柯文喘息了说,你给我泡的药里放了什么,那瓶喝完,就特别想喝,不喝就没一点精神,像有了毒瘾,但喝今天这瓶,就一点作用都没有。
这药他已经喝了半年,不可能是药的问题。滕柯文说,不,我越想越觉得是里面放了毒品一类的东西,你想想,会不会是什么人放了害我。
药先熬好,再放入人参和苁蓉浸泡一个月,然后再兑点酒加些蜂蜜饮用。泡那瓶药时,一直放在家里,也正是那时和林中信闹矛盾闹分居的。如果林中信想陷害放毒品,轻而易举。洪灯儿急忙细查滕柯文的症状。虽然她没见过吸毒者,但这方面的知识她学过,和书本上说的症状没什么差别。一股凉气从洪灯儿的脊梁骨升向全身。洪灯儿浑身止不住发抖,头脑一片空白。看着洪灯儿苍白的脸色,滕柯文知道事情和他最坏的猜测一样严重。滕柯文再问怎么回事,洪灯儿呢喃了说,如果是毒瘾,就是他在里面偷放了毒品。
想都想不到,竟然有了毒瘾。害怕,恐惧,心慌,滕柯文一时不知所措。
一阵难受再次袭来,滕柯文又不禁一阵愤怒。洪灯儿你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药里面加了毒品还不知道。他真想破口大骂,或者给她一个耳光,但看一眼,她已经吓成了那个样子,他抬起的手又无力地缩了回去。
洪灯儿一下哭出了声,边哭边哽咽了说,就是他害的,那瓶药浸泡时,一直放在家里,他如果往里面放毒品,很容易放进去。
真是饭桶,明明闹矛盾了,怎么就没一点防范心理,怎么就不采取一点措施。他想大发雷霆,但哈欠眼泪恶心衰弱,浑身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软弱地趴在床上,用尽力气说,你快点去给我弄点解药来,如果没有,就弄点杜冷丁来,我要死了,不然我熬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