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说，这我知，你已经说过多少遍了。这次开砖厂，就开在村里，规模也不搞大，个六七万就能办成。他们五六家搞，也能凑这么多钱，不用我掏一分。我们想好了，砖窑先建一个小的，烧的砖就供周围几个乡的村民们建房用。我考察过了，周围几个乡，还没一个砖瓦厂。这几年村里人手里也宽余了，许多人家盖房都盖砖瓦房。销多少烧多少，即使发不了财，也能赚个生活费，不然一大家几十人都窝在村里地，也没个路。

电话打到于书记办公室，没有人接。滕柯文不敢冒昧打于书记的手机，只好打秘书的手机。秘书说于书记正在和人谈话。挂了机，滕柯文说，我还是今天下了班打吧，结果怎么样我告诉你。

虽然没个准确的结果，但滕柯文主动积极为他活动，杨得玉还是很满意，也很兴。他想，滕柯文染毒看来也不是个坏事，这一来，就掌握或共有了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秘密就把两人牢牢地绑在了一起，谁也离不开谁不说，在某程度上，他还不得不听我的。如果滕柯文以县委的名义持县里推荐人，于书记也不会不给这个面，他这辈的一件最重要的大事也就大功告成了。他想，当了副县长，这辈也就可以了，如果能再升就升，不能再升也满足了。

看来杨得玉的事不办也不行。滕柯文说，我现在就给于书记打电话，如果于书记没什么意见，我就让县组织起草一份文件，把你报上去。

从她的语气中不难听，她办厂的心和野心都不小。看来她是发了狠要一番事业了。对她的格，他再熟悉不过。她虽不言不语，但一旦决定了的事，却很有恒心，有时十都拉不转她。阻止她办厂当然不行，再说这确实也是个好主意。但不着更不行，毕竟是个见识不多的女人，如果不，万一麻烦，说不定也会牵扯他来。当然，毕竟是十几年的妻，在他的心目中依然是他的妻，他当然想着她，也希望她一如既往地依靠他。他试想过，如果刘芳投别的男人，他肯定还会吃醋。杨得玉说，我说过的话，从来都是算数的，但你有什么事都不要瞒我，都要和我商量，我能的，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不了的，我也会给你些主意。

肯定是刘芳过年回去时想的。想不到这个刘芳还有这么些主意。说不定同意离婚时就想好了要一笔钱然后办厂。看不还有心计。看来，以前她什么心都不，是有他这个靠山。任何人被急了，都会释放大的潜力。她的老家到都是土山，取土不成问题。至于劳力，光她家，也有十多个青壮年。销多少烧多少，当然不会赔钱。关键是技术，并没听说她们家谁会烧窑。刘芳说，我已经请好了，是市砖瓦厂的一位退休师傅，给他一万块，从建窑到烧砖，他包教包会包质量。

刘芳一下有动。她抹一阵泪，然后说，这一阵你瘦多了，我早说过，那小妖是血的白骨，你得悠着儿，你得保护你自己，不能太由着她。那天我到省城，本来想给你买补药，结果人家有买那个东西的，我觉得补不如省，我就给你买了一个，到

，能不能和于书记商量一下，让县里把我报上去，不然你走了，这事就没人了，不好上面会再派下人来。

看来是已经行动了。这个刘芳，以前还真小看了她。杨得玉说，不让你建窑，我也不住你，但至少这一两个月不要动工，也不要声张。等一两个月我上任了，你们再搞，但那时你也不要面参与，幕后打个电话带个信就行了，不知你能不能听我的话。

肯定是刘芳说她有二十几万，才这样的事情。在这个时候这事，别人想想，就会想到我的上。杨得玉说，你傻了是不是，你办砖厂，肯定要引起轰动，人家想都不用想，就会把我收拾起来，那时，不但你手里的钱全得没收，连这个房，怕是也保不住。你千万不要胡来，你把钱存好，先慢慢，等过三五年，你想怎么再怎么。

经济工作会议前，杨得玉就又住回了刘芳那里。和刘芳住在一起，当然吃饭也得在一起。杨得玉今天心里兴，一向不和刘芳多说话的他却说个没完，还主动问了许多家里的事，也问了儿的事。快吃完时，刘芳说，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让你也拿个主意。这次回家，我和我的几个哥哥和侄儿们商量好了，我们决定联合起来开个烧砖厂。

刘芳说，你当副县长当然是大事，你当上了，我们也就有靠山了，这些理我当然明白。你放心，我也不是三岁的小孩，我知怎么保护你，保护这笔钱不被人怀疑，你就放心好了，我保证不会一富来。

洗完锅收拾妥当，刘芳又来到杨得玉住的书房。在杨得玉对面的椅上坐了，并不说话，默默地看着躺在床上看书的杨得玉。杨得玉抬看一，问有事吗。刘芳说，想不到你要当副县长了，但想想你要离开这个家，我心里就难过。我有个要求，也是你答应过的，你答应今后每周都来看看。我希望你来，也希望你能多我。特别是办了厂，我一个女人，什么都不懂，有事，我还得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