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更没考虑要担什么责任。陈永丰的愉快感染了莫冰,她的担心彻底消除了。放了电话,莫冰觉得陈永丰确实干脆果断,有点领导的才能和魄力,同时为人也磊落,敢于承担责任,也能为下属着想。莫冰像干成了一件大事,心里莫名地有些兴奋,她觉得自己正日益强大,也一天天走向成熟。
等到陈永丰回来时天已经黑尽,因为晚上还要和万超阳联系,莫冰还是决定先和陈永丰说说醋厂的事,听听他的意见。陈永丰听后问莫冰吃饭了没有。陈永丰说,我也没吃,咱们到王大胡子火锅店,我们吃火锅。
陈永丰要了包厢。莫冰还是第一次和陈永丰在这样的场合单独坐在一起,她不由得有点拘谨。莫冰虽然和男人接触不多,但她觉得男人还是有些共同心理,如果女人给点面子,如果觉得对女人有恩,如果认为自己有钱有势很是强大,都会表现出雄性的占有欲而动手动脚。想到万超阳一再的提醒,她真后悔不该贸然同意要包厢。如果陈永丰有什么不规矩怎么办。她决定再提醋厂的事,有正事谈就不会有闲心。
陈永丰并没表现出虚假的同情或妒忌的幸灾乐祸,而是实心实意地说,万超阳还是太书生气太自负了,理论转化成实际是有距离的,合同指标定的那么高,要求一级醋又要求投一斤主料产三点五斤醋,据我所知,实践中是很难达到的。制醋是个传统产业,几千年的摸索已经有了一套成熟的技术,技术改进的空间不大,我悲观地估计,即使再研究几年,也很难达到合同中的要求。
陈永丰将一杯啤酒喝下,看着莫冰说,我想解决的办法可能有两个,一是讨价还价,尽量少押点钱让人回来。二是在等级和质量上做文章,多加水,降低到二级醋的浓度,然后加色素等添加剂,在感观上达到一级醋的颜色。陈永丰说,最好用第二种办法,如果能哄过去,说不定还能挣到点报酬。
也只能是这样了。陈永丰答应如果哄不过去就出钱赎人,莫冰的心才落到了肚里。
说好了晚上联系,莫冰看看表,已经九点多了。家里没人,说不定万超阳已经给她打电话了。陈永丰好像明白她的意思,说我给你买了一部手机,已经开通了,你正好试试通话质量,和万超阳商量一下。
陈永丰从盒子里拿出手机。确实是女式的,小巧精致,颜色也好。陈永丰说过要给她配手机,说配就配了。莫冰接过手机仔细看一遍,觉得当着陈永丰的面给万超阳打电话不好。她说,我还有点不会用,我回去看看说明书再打吧。
陈永丰说,很简单,我现在就教你,你放心,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去卫生间,万超阳更不会知道我就在你身边。
真是聪明绝顶了,连心里的想法也瞒不了他。她不明白陈永丰为什么非要她现在打电话,是好奇还是故意试探她,或者还有别的意图。莫冰再不好说什么,便在陈永丰的指导下拨通了乡里的电话。
莫冰拉住陈永丰说你没必要回避,现在是我们共同帮助他。莫冰先对万超阳说了第二种办法,然后看着陈永丰特意强调说,这是我和陈永丰商量半天想出的一个唯一可行的办法,为这件事,陈永丰动了不少脑筋,你们毕竟是同学,关键时刻还是同学靠得住。
没想到万超阳坚决不同意这个办法,他说乡里的干部不是白痴,产品要拿到有关部门检验后才能定级,然后颁发生产许可证。再说堂堂一个教授弄虚作假也让人耻笑。万超阳说这项技术是实验过的,一切数据都是真实可靠的,目前达不到要求,是实验室生产和工业生产之间的问题,他有决心有能力很快解决问题。万超阳最后说,莫冰,不是我心胸狭窄,我总觉得陈永丰出这样的主意别有用心,目的就是让我放弃努力,用弄虚作假来承认失败,然后让事情败露,闹出一个教授无能无德的大新闻。如果他真的为我考虑,就让他先借点钱出来,别的主意一点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