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学时，歌还是比较喜听长有的课，虽然讲得不生动，但觉他的知识特别丰富，能联系实际讲许多书中没提到的知识。另一方面，长有勤奋踏实，不张扬不嘘，心地也很善良。虽然她和老师接不多，但他的人品，她相信是绝对的可靠。现在长有愿意参加她的研究，当然再好不过了。况且现在正缺人手。而和她一起研究的男朋友刘志宏，到北京修回来后，就一心要考北京一所著名大学的博士研究生，这些天白天黑夜拼命地复习，对研究的事，再不不问。歌兴地说，如果老师你愿意参加研究，理化分析方面的事就全给你，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完全你的想法由你独立去搞。至于经费，你先领一万块，然后你一个详细的经费支计划。我的课题目前还有二十几万块钱，在这笔经费范围内，咱们再重新计划一下怎么去研究。

原来是自己已经担了责任。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如果有人查账，那么这笔钱就是他掉的。长有虽然心里别扭，但他知这钱不收不行，因为他已经参与了来，以后的报销，还少不了他签经手，如果不签，缺一个经手人也不能报销，而且他手里的这一万块钱，将来报销时也得她签字。长有将一千块装袋，立即觉得腰里鼓了许多，也仿佛觉得一下就挣了这么多钱。他已经很久没有装过这么多的钱了。这让他真切地受到，钱这东西真的是不错的东西。

原味，可能都不是一件讨好的事情，而且起来也不会容易，这首先需要许多理化方面的研究。

科研经费在财务的账上，她签字就可领。歌让长有写一个借一万块钱的条。在写好的借条上签上同意借后，歌说，反正你要到财务，我这里还有一堆发票没去报销，你正好签个经手人，顺便替我一并报销掉。

偶然迟回一次家，她倒不习惯了。长有兴，但却故意苦着脸说，领导当不上，当个打工仔或者学雷锋好事还是很容易的。

报销完再到银行领到钱，看看表，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已经用了半个上午一个下午。回到实验室要将钱给歌时，歌说，借的一万块归你支，报销的这八千多块也给你一千。报销了一场又写了经手人，不能让你白辛苦。

这么多的发票，估计不止一架照相机，再买了什么谁又能知。长有清楚，许多研究都是这样，钱完了，研究也就完成了。能一个成果最好，不了成果也没办法，科学研究不可能都取得成功，失败了，写一个失败的报告也没什么不可以。但长有对歌的好一下减去了一半。

长有说，品化学分析方面的书我看过不少，也写了一些文章，这方面我倒可以帮你一些事情。

长有当过系工会委员，些收会费分福利的差事，没报酬不说，还力不讨好。很可能是系里又有什么杂活儿让他了。杜小挖苦说，你也只当个打工仔，当打工仔也是那只贴钱不挣钱的，就像笑话里说的，给小打工，力又钱。

长有猛然意识到，今天他才真正见识到了富人，而且有一傍了大款的觉。他的理解，这一万块是让他用来研究的，他都要用在科研上。这一千块，是他今天跑的报酬。这也太多了，他觉得不该要。歌说，你不要我也不好意思，你签了经手人，就说明这笔钱是经你的手去的。虽然是我的经费，但让你白白担一个钱的名，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天黑回到家，杜小却在家等他回来。觉这是他第一次迟回家，也觉这是她第一次等他。虽然是他第一次迟回家，但也不能太宽容。杜小故意不兴地说，怎么了？今天你也当领导日理万机了？

到了财务，长有才知，领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审批、复、记账、开支票，要跑四五个办公室，每个关都需要排队等候。等候让他心烦意。在等候的烦躁中，长有突然觉得这些年自己除了上课就蹲在家里看书，其实是一享受。看书写论文，那都是自己愿意的，而且这些事情既不用求人也不用看人的脸，本不算吃苦和钻研。自己不愿意的，特别是办事和人打，那才算工作，才算吃苦耐劳。杜小骂得对，自己这些年躲在家里，确实是在逃避，而且不仅仅是在逃避责任，也是在逃避现实，逃避工作，逃避奋斗，甚至是躲避吃苦享受安逸。

一下就可以支一万块钱，而且把理化方面的分析研究全给他，长有一下没有了打工的觉，觉得自己一下就成了主人。在发票上签经手人时，发现这些发票大多是购买一类品的，而且数量都很大。当然，品加工研究少不了用品去实验，但籽瓜研究本就不需要这些东西。买这么多的品，全家吃也吃不了这么多，很可能是买了什么不能报销的东西而开成了这些能报销的消耗品。歌解释说，买了架照相机，但买照相机审批报销都很麻烦，就到品店开了这些品的发票。

今天你可猜错了，而且今天正好用事实教训一下她。长有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