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赵吉乐现在成了鼠目心目中最为理想的同谋人选。

鼠目急匆匆走了，陶仁贤一转看到了大院里的邻居，上凑过去开始宣传：“你们知孙副市长的老婆到底怎么回事吗？人家本就没有疯…”

鼠目也想通过陶仁贤来消除孙国造成的影响，便对陶仁贤说了起来：“过去我跟张大不认识，那天晚上碰到了张大，张大情绪很不好，跟我聊了起来，说她回家发现枕上有别的女人的发，一气之下恨不得把她老公杀了，我问她杀了没有，她顺说杀了，我吓坏了，就报了案…”

陶仁贤：“是吗？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

陶仁贤一把抓住他：“不许走，我还有要话告诉你呢。”

陶仁贤：“我叫你老鼠兄弟，你就叫我老鼠，多好玩。”

陶仁贤：“鼠目长在什么地方？不就是长在老鼠上吗？那么计较嘛。”

鼠目：“嘿，我的老鼠，你也不想想，人家为什么告诉你？不就是要借你这张嘴造舆论吗？不然他瞒都来不及，哪有家里人得了神病满大街吆喝的？好了，老鼠，你别再给人家当义务宣传员了，到时候张大回来了，知你到说人家是疯，不找你算账？”

鼠目：“没有选举权也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宣传，制造舆论，反正我支持你。好了，你忙吧，我该走了，我还有事呢。”

陶仁贤：“是孙副市长家的事，你听说了吗？”

鼠目：“好了，我给你说的这些话你可千万别给别人说，即便给你贴心的人说，也别说是从我这知的，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我只不过偶然知了一些，如果把我牵扯去，我可不承认啊。”

鼠目：“是啊，那只是气话，我当时当真了，就报了案，其实人家本就没有疯，跟疯是两回事儿。”

鼠目在不违背基本事实的基础上，运用记者对同一事实改换面来证明不同观的本事，把张大描述成了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一个神健全却又忍受非人神折磨的受难者。果然，陶仁贤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地咒骂孙国：“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怎么敢把脏女人带到家里来？我要是张大，就不光那么想，我就真的杀了他。嗳，照你说孙国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把张大神病院的？”

鼠目：“那就好，我就是相信你老鼠是个女中丈夫，才对你说的，也是不愿意让你稀里糊涂给人家当枪使。好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等有时间我再详细跟你聊。”

陶仁贤：“嘿，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问题，你肯定知内幕，对了，我听孙国说，那天晚上张大犯病了，说她杀了孙国，是不是对你说的？”

鼠目苦笑，只好默认，反过来问她：“老鼠，你不上班在大院里转悠啥呢？”

鼠目：“我的笔名是‘鼠目’，不是‘老鼠’。”

陶仁贤：“你不知啊？咱们大院要搞理制改革，组织居民委员会，要从大院里几个人帮助街办事和机关事务理局搞筹备，我是专门从单位借过来搞筹备的，不是，我还是你夫赵书记亲自提名的，不然我才不呢。”

鼠目：“那好啊，我也觉得你当居委会主任最合适了，到时候我投你一票。”

周文奎家

陶仁贤：“你看你吓的，我陶仁贤向来是一人事一人当，不会狗扯羊没反正的，你放心吧，一来我不会说，二来即便我说了，也绝对不会牵扯你，你相信我把这些话给我说了，我再把你给卖了，那我成什么人了，要是那样，你今后见了我，就给我脸上吐唾沫。”

鼠目：“好好好，叫啥都行，别人听了以为我跟你玩过家家。”

3

鼠目停下了步：“孙副市长家怎么了？”

鼠目：“这是事情的起因，真正的原因是，张大要跟他离婚，孙国不离，张大就请了律师到法院起诉，孙国哪敢离婚，一离婚这些破事不就全都馅了？所以就脆把她送神病院，这样法院就不会判离了，而且张大说啥也都不会有人相信了，谁会相信一个疯的话呢？”

现在的问题是找到赵吉乐，虽然都在一个屋檐下面生活，可是正应了那句话：用不着的时候觉得绊脚，想用的时候找不着。赵吉乐搬到周文魁家，给周文魁当了假外甥，对发实施监控，对周文奎家实施保护，鼠目却一也不知情。他给赵吉乐打了几次电话，都被赵吉乐给掉了，本不接，过去这情况鼠目也经常碰到，如果赵吉乐正在执行一些特殊任务，除了局内人的电话，局外人的电话一般都不接。鼠目由此断定，赵吉乐又在执行什么特殊任务，如果他单枪匹去突袭康复医院营救张大，他自忖没那个能力，所以只好守株待兔在家里等赵吉乐，他想，再有任务，赵吉乐也不能不回家，起码他得换衣服。梨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在医院陪伴照顾李寸心，赵宽下班后就到医院陪李寸心，直到睡觉的时候才回家，现在鼠目反客为主，反而成了赵家的主人。

陶仁贤：“我可不是随便传闲话的人，告诉你吧，这可是孙国亲告诉我的，不然我哪敢给人家造谣。”

陶仁贤听得张大了嘴，恍然大悟：“真的？我说孙国怎么突然对我说起了他家里的事情，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个混，把我当傻耍，让我给他制造舆论，嗨，我的天啊，这个人真毒啊。”

鼠目挣扎：“我真的有事，改日我到你们家听你详细说。”

陶仁贤倒非常明白：“少来，卖空人情是不？你的不在我们大院，没有选举权。”

在家里等了两天，赵吉乐踪影全无，鼠目实在闷得受不了了，就到外面散步，不由自主地就来到了张大家外面，想到张大此刻还在神病院受苦，而自己却无力拯救她于火之中，惆怅和郁闷涌在腔里，也更加急于找到赵吉乐，便开始给赵吉乐打电话，电话通了，赵吉乐却压掉不接，鼠目无奈地收起手机，一转脸却看到陶仁贤快步走了过来：“唉，老鼠兄弟，老鼠兄弟…”看到她鼠目便想逃跑，这个时候这个心情，他没心思陪陶仁贤聊天。而陶仁贤却是个不太在意别人受和情绪，只关注自己主观觉的人，一路叫喊着“老鼠兄弟”追了过来。鼠目无奈地停下步，哭笑不得地纠正她：“老鼠，你这么‘老鼠兄弟老鼠兄弟’地喊，人家还以为我们在演动画片呢。”

陶仁贤：“孙副市长的人疯了，让他给送到神病院去了。”

陶仁贤振振有词：“咳，你倒是不吃亏，我叫你老鼠兄弟你反过来就叫我老鼠，哎，我不叫你老鼠兄弟叫什么？你的笔名不是就叫老鼠么。”

陶仁贤扑哧笑了，鼠目愕然问她：“你笑什么？”

鼠目本能地反驳：“胡说八，那是他陷害人家，张大你又不是没见到，好好个人怎么可能疯了呢？你这是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