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的叫声跌起伏的散落在车外，冲破云霄。

——XX学校大门前。

“谢什么？”我翻着白没好气的问。是谢谢我用瓶打了你，还是谢谢我这么蠢上了你的当？你这个混加三级！

专心的开着车。汽车静静的行驶在泥路上，路两边大大小小的彩灯亮着，把街装饰得格外丽。

…这是一个说俗气又不俗气、说平凡又不平凡的故事…

“砰——”很响的一声。真的很响很响很响，我从来没有听过比这更响的声音，响得好像会把整个世界毁掉。接着是车玻璃哗啦啦碎裂的声音，每一声都扎在我的心上。

“没事，你别怕，很快就没事了…会没事的…”杨耀延痛苦得脸扭曲变形，他的手死死的住心脏，指甲仿佛要嵌里去。杨耀延的手一离开方向盘，车就像喝醉了酒似的在路上左摇右晃。

“药？什么药？我没有看到药啊…你怎么了？你有什么病呀？杨耀延，求求你别吓我，真的别吓我。”我的泪瞬间充满眶，滴答滴答往下淌。真的，第一次我觉自己那样没用，手和脚似乎都是多余的。

“呵呵，没事，老病，吃药就好了。”杨耀延苍白着一张脸，额上的汗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衣服上上的兜里找。可是在他摸索了好一阵之后，整张脸都青了。他抬看我，睛里写满了惊恐和不安：“药刚刚掉在那里了…你捡手机钱包的时候有没有捡起来？有没有…”更多更多的汗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濡了他的发。

浑浊的空气弥漫在上空，CO2的质量已经完全的覆盖在这座宏伟壮观的校门周围，让一切生都产生了窒息的危险。黑压压的人，像大坝里倾泻而的洪，争先恐后的往学校门挤去。

“滴滴滴——”一阵急促亢的喇叭声咆哮着撕开了夜幕，我惊恐的抬，两束刺得亮的光迷了我的视线。在光束后面是一辆大货车，而“滴滴滴”的叫声就是它发来的。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这样，不要！”我摇摇疯狂摇，那些红的东西，是果酱对不对？一定是因为杨耀延想逗我，故意往上泼了很多果酱。对的，那是果酱，那只是果酱，不是血…不是…

然后他弓起了背，一只手死死的捂住心脏那块儿，声音颤抖得像是上要碎掉：“我就知，你怎么会记得我，果然是无意的…呵呵呵呵…”“喂，好好开车，别装神鬼的，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了。”我推了推杨耀延的胳膊，却发现他全颤得厉害。“喂，不是真的吧？你怎么了？喂——”

我的在杨耀延的下剧烈颤抖着，瑟缩着，一下比一下抖得更厉害…我好害怕，我怕。李晋…姚铭特…左戈…袁旦、湛远…我好害怕呀，怎么办…呜呜呜~~~我好怕，谁来救救我…我在哭么？那哭声嘶哑得就像发不声音的老式收音机…那是我在哭么？

我抬起苍白的面孔，看见杨耀延温柔的笑脸。无穷无尽的血汇成一条条小溪，从他的往下淌…往下淌…淌过他僵苍白的面孔…那些血像，一朵朵的开在杨耀延的脸上上，妖娆且张狂，像是在嘲笑着什么。

“乖，别…怕…别哭…”杨耀延亲吻了一下我的发，抱我抱得更了。“你会很好的…你说你…要恨我…恨我永生永世的对不对？…所以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

我的脑袋瞬间闪过一遍白光，空白空白，比空白更空白。唯一残存的意思告诉我——要撞车了！要-撞-车-了！

“不要！我要抱他，我要抱他…让我抱抱他呀，求…你了…求你了…”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我觉自己的远离了杨耀延，我看见他用最后一力气在对我微笑，我听见他乌紫的嘴一颤一颤的说——“记得诅咒我永生永世…”

他艰难的呼，继续扯着僵的嘴角笑：“是你说，不会忘了我的。你…不守信诺…可是没…没关系，这次…你一定…一定要守信…”杨耀延每说一个字都那样困难，每说一个字角就会有新的血大量涌…

“谢谢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杨耀延眨着睛看着我，笑得可。见我瞪着睛一脸茫然，他补充：“‘想动他必须从我的尸上踏过去！’…呵，你说这句话的气势还和那时候一样。”

“答…答应我…恨我，要记得恨我…还有…你能抱抱…我吗…”杨耀延虚弱的笑，扎着碎玻璃片的那只手提了好几次都没有举起来。

“我…我抱，但是你也要答应我，我抱了你你就要…好好活下去，好不好？好不好？”我泣不成声，伸手正打算好好拥抱一下这个可怜的男孩。一双从天而降的大手从破掉的窗伸来，抓着我的肩膀往外拉去。

“谢谢你了啊。”一直沉默着的杨耀延突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哈，难他因为我保护了他而兴？哼，偏不让他心里好过，我赌气似的说：“那是应该的，你不用谢我。刚刚那四个人是我的好朋友，为了抢到光盘我才让他们来偷袭你的，不然你以为啊？像你这坏到没渣的人我不是因为愧疚我才不会挡在你面前保护你呢。”

杨耀延微笑的角在瞬间僵掉，脸也一寸一寸接近死灰。他看着我的黑瞳放大，没有焦距。那原本染着血迹的嘴变成了紫，喃喃：“呵，这样啊，原来是这样…”

一群长手长脚的小鬼勾肩搭背，正有说有笑的朝前走着。

就在大货车撞向汽车的一刹那，杨耀延以飞快的速度抱住了我，把我的脑袋往他的里。然后他弯腰，整个都覆盖在我的上。我就像一个娃娃，一个不会动不会说话的娃娃，着任由杨耀延这样死死的抱着——直到货车真的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