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将他绷紧的脸勾勒得格外清晰。我看着他紧闭着嘴唇硬握着拳头,没有以往一贯坏笑着的表情,恍惚间,他和那天徐子捷愤怒的影子交叠了。我的左脸没来由地火辣辣地疼,那个耳光,那个让我和徐子捷分崩离析的耳光呵,似乎生生世世都烙印在我的脸上了。
哈哈…我自嘲地笑笑,退开了压着女孩子的身体,这是多么具有戏剧性的一幕啊,多日前它以一个耳光结束了,那么现在,它也要以一个耳光来了结了吧。我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着那声能让人撕心裂肺的清脆响声。
果然,一个响亮的耳光声随即响起,真清脆啊。可是耳光不是打在我的脸上,也不是打在女孩子的脸上,而是…打在了杜德跃的脸上。
"杜——德——跃!你给我让开!"女孩子咆哮着,她凌乱的头发,肿得充血的右脸,再配上她圆睁的双目,像极了《午夜凶灵》里的贞子。
"出去。"杜德跃护在了我的面前,一脸沉静的笑,他的声音低低的,却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德哥…这个野丫头居然敢打我,我一定要跟她算账的,你不能拦我。"女孩子的口气明显软了很多,泪水盈盈的,与先前那个恶婆娘差太多。哎,我又一次见识到了她变脸的绝招,真想拍手叫好啊。
"我叫你出去,你啰嗦什么?"杜德跃的笑容开始僵硬,眼睛也露出了凶光,所看之处,一片严寒。
"德哥,你不能这样,她哪点比我好?你是跟我玩的是不是?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玩男人了,我只喜欢你,你是知道的,我接受他们其实是想让你吃醋…我刚刚打你疼不疼?我下手太重了,来,我帮你揉揉!"女孩子咬着袖子嘤嘤哭泣,哀怨的眸子一闪一闪的,那只爪子也一下变成了白白嫩嫩的小手,朝杜德跃的左脸摸过去。
杜德跃厌烦地打掉了女孩子伸在半空中的小手,从裤兜里拿出一包烟,挑出一根,点燃。红色的火点儿在这个昏暗的屋子里尤其晶亮。透过袅袅的烟雾,他说:"得了吧,水E,我现在已经对你没兴趣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看上了这个野丫头了?"水E的目光越过杜德跃看向我,一种叫做"醋"的东西在滋生蔓延,眼看着就要盖过来了。
"她不叫野丫头,她有名有姓。水E,刚刚那件事就算她不对吧,你打我的那个耳光就算两清了,所以你不准再为难她,嘿嘿,你也知道为难她的下场吧?嗯?"杜德跃仰着脸吐出一圈一圈的白色烟雾,一只手悄悄地伸向后面把我的手攥在了他的手心,暖暖的。它似乎在说:宝贝,不要害怕,我永远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呢。
我的眼睛一酸,有晶莹的东西滑落。杜德跃没骗我,他真的没骗我。他说他永远会站在我这一边,结果他真的站在我这一边了。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原因,同样的打斗,同样的耳光,只是我却没有遭遇同样悲惨的下场。
我看着杜德跃,这个外貌性格风度没有一样会差徐子捷的杜德跃,然后心里升起一种为什么喜欢的人不是他的失落感。是啊,爱情这东西真的很奇妙的,我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只是徐子捷的那张帅脸,可是我真的错了,现在哪怕是摆个再帅的超级帅哥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看他两眼的。